“公子,這可是老爺生前最喜歡的遺物,您怎麼……”
“她根本就不配!”
白衣公子說罷,雙手用力一扯,畫像頓時分為兩半。彷彿還不夠解氣,用力一拋,畫像一下就落進一旁的碳爐。
“唰”!
火焰霎時間就把畫像給吞噬,火光搖曳,映照出了白衣公子眼中的仇恨。
“駱懷,想辦法把這封送到醫藥谷裴大小姐的手上,越快越好!”
“公子……”
駱懷欲言又止,可白衣公子根本沒有理會,當即轉身背對他。
“照做就是,一切後果我一力承擔!”
駱懷嘆了口氣,拿著信離開了。
聽著書房的門關上,白衣公子倔強的背影終於支撐不住彎了下來。他一手捂著胸口,眼裡的痛苦是怎麼都掩藏不住。
“祖母,孫兒怕是要對您食言了!”
白衣公子喃喃自語,整個身體軟軟的癱坐在椅子上,眸光渙散,似乎陷入了某些回憶裡。
“你為什麼要把孩子打掉?連自己的身體不顧了嗎?”
一方臉高鼻,濃眉大眼的年輕男子一臉痛心的質問著床榻上的柔弱女子。
哪知,那女子一臉的冷漠,似乎還夾雜著絲絲厭惡。
“我自己的肚子,我想生就生,你管不著!”
“這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男子不敢置信的低吼道。
“就一坨肉球,你激動什麼!”
“喬明霞,你還有沒有心!”
“呵!我沒有心,你們金家哪來的種,你就知足吧!”
“燁兒也是你的孩子,你何至於說得如此不堪!”
“又不是我想生的!”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自你進了我們金家,我從來沒有虧待過你!”
“呵……真是可笑!那不過是為了討好某些人故意為之,況且,我也不稀罕!”
“那你為何要同意這門婚事?只要你不願,我定不會強求。”
“說這話你心不虧嗎?明明是你們拿我當棋子,況且你們也沒人在乎我的意願,那我為什麼要在乎那麼多!”
“你聽誰胡說八道?我真心待你,為了給你體面,通房小妾都不曾有,若這還不叫在乎那什麼才是?”
“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清楚!我也不想知道!現在,請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你……”
“出去!”
畫面一轉,滿堂入目皆白,瑟瑟寒風吹動著不遠處的喪幡。隨著哀樂,出殯的隊伍前面最讓人矚目的是一個年約十歲的孩童,抱著牌位,一臉的麻木、雙目死寂的跟著隊伍往前走,若不是眼角未乾的淚痕,人們還以為他是個沒有感情的提線木偶。
他麻木的跟著指令,讓他鞠躬就鞠躬,讓他下跪就下跪,磕頭就磕頭,全程沒有任何表情。
瘦弱的身軀,在這寒冷的天氣裡顯得更加蕭條,無助,可憐又讓人心疼。
畫面再轉,小男孩長大了,還是那麼瘦,不過高了許多。
許是還在孝期,男孩穿得十分素雅,所在的房間亦是什麼豔色的東西都未曾見到。
“燁兒,祖母……不能再陪你了,從今以後,這個家……就全都要……靠你自己了!”
男孩十五六歲的少年模樣,雙手緊握老人的那枯枝一般的手掌,一臉笑意的望著她說道。
“祖母又跟孫兒開玩笑,您之前明明答應我的,要看著孫兒成家立業,您可不能食言啊!”
“對不起!祖母食言了!只是……祖母有一個請求……你一定要答應我!”
“祖母,明明食言的是您,怎麼反倒向孫兒提起要求了,這樣可不對哦!”
“祖母知道,這個家……虧欠你良多,也沒……讓你過上幾天好日子,咳咳咳……可是,不管日子……有多艱難,你一定……一定不能與你母親為難,咳咳咳……她也是個苦命人……”
“祖母,好好的提那人做甚!您好好的休息,再過兩年,孫兒指定給您娶回來一個漂漂亮亮的孫媳婦兒。
“燁兒……咳咳咳……你聽祖母的!祖母知道那件事……你心裡一直無法釋懷,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可,怎能事事近善啊!”
“祖母,不說那些了,您先好好休息。今天有您最喜歡的八寶鴨跟素丸子,晚些時候孫兒來陪您用膳,好不好?”
“唉!每次都是這樣,一說起這事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