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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禹琛神色有些痛苦,半晌才緩緩地開口解釋道:「上次回去我見過他,他是西南的最高行政官,當時和紀檢的人一起審過我,之後給我準了半個月假,我回了趟北京,路上是小蛇跟著我,才躲過了那麼多次明明暗暗的襲擊。」

他聲音很平靜,但是符越能從他的語氣裡聽出沉重的悲哀。

山洞裡一片寂靜,沒有人說話。

第19章

這次七大軍區聯合行動,是由中央直接下達的命令,顧慮就是怕夜梟的滲透,但事情還是發生了。

浣熊抹了把臉,滿是血絲的眼睛看向符越,聲音一開始都嘶啞的不似人聲:「現在,你能告訴我們,你的來歷嗎?」

這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事情,一時間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符越把剛熬好的藥遞給燭龍,這才轉頭好笑的說:「我的來歷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他語氣實在是太理所當然了,眾人一時說不出話來。

燭龍眼神痛苦,一口把藥灌了進去,他自從醒後,一天三次喝這種藥,還是沒有適應過來這種苦澀。

藥順著喉口流進了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他抿著唇線,餘光看著符越和森林狼靠的極近的身影,眼底有一瞬間的暗淡,俊美的臉上卻不漏絲毫端倪,或許這種苦並不只是藥物作用。

狍子撓了撓頭,訕訕的說:「主要是你出現的時間有點巧……」

魏禹琛打斷了他的話:「這件事和符越完全沒有關係,沒必要問他」。

海葵猶豫了一下,啟唇道:「可是……」

他的可是沒問出來,因為森林狼明顯的庇護和符越眼神裡的坦蕩。

五天後,索米罌粟花田。

小蛇從魏禹琛的手上爬到他的肩膀,小小的腦袋蹭了蹭他的臉頰,又爬上了符越的耳邊,符越低低的說了些什麼,小蛇從他身上下來,很快消失在了雨林深處。

狍子有點驚訝:「它不是你養的嗎?就這麼走了?」

符越認真的說:「小蛇是屬於緬北雨林的,不是任何人的專屬,這次只是幫個忙。」

狍子眼底一熱,又看向原始森林他們的來路,黑漆漆的密林,像是怪物的大口,吞噬了不知所少人的生命,但是又有自然的生靈,把他們帶離險境。

罌粟花海前,十二位化學家和八個中國軍人,沉默的看著森林狼的埋骨地,這底下不知埋葬了多少具骸骨,也不知英魂正在哪一片土地下長眠。

晨光初綻,頭頂的螺旋槳聲音轟鳴,軍用直升機機身上印著鮮紅的國旗。

所有人都抬頭看向天空的時候,符越親了親魏禹琛因為仰頭而暴露出的輪廓優美的喉結。

等直升機在他們面前降落,熟悉的中國話在他們耳邊響起,大家相擁慶祝的時候,他們才發現符越不見了。

魏禹琛沉默的看著密林深處少年消失的地方,他還是不回去嗎?

燭龍從雨林深處移開視線,掩下眼中的情緒,率先登上了直升機。

有些事情在沒想好之前就已經有了結果,有些人在沒遇見之前就已經錯過,所以心裡還搞不清楚的事情最好不要去深想,這樣才是最理智的選擇。

直升機緩緩上升,帶起潮濕的熱浪糊了人一頭一臉,讓人有瞬間的窒息感。

這片雨林並沒有給人們留下什麼美好的回憶,黑暗,壓抑,毒品,疾病,戰爭,死亡……

這彷彿是人間最極端的地方,人身處其中的時候只能感覺到滅頂的絕望和對大自然的畏懼,在面對它的時候,人類渺小如螻蟻。

但是從天空俯瞰的時候它又是那麼得到瑰麗壯觀,雲層在密林頂纏綿繚繞,山脈起伏綿延,無數條河流玉帶一樣在其中穿流,那是從未受過汙染的,天空一樣顏色。

這是人類鮮少涉足之地,緬北原始雨林,美麗,震撼,神秘,也暗潮洶湧。

魏禹琛平靜的看著腳下的雨林,於他而言,這座雨林和其他人又有不同。

凌晨時分,他們終於走出雨林,這是他和符越相識以來第一次得見天光,少年躺在他的腿上,虹膜上倒映著漫天星辰,他慢慢的訴說了一段所有中國人都銘記的歷史。

1941年12月23日,中英雙方簽訂《共同防禦滇緬路協定》。1942年,日軍入侵緬甸,中國遠徵軍入緬發起滇緬路作戰失敗,一部撤入印度,稱中國駐印軍,另一部進入緬北原始森林,在退守中國滇西的途中,經歷了雨林中的殘酷危機,疾病、飢餓、猛獸、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