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願不願意,最後都難逃一死。
時間一到,她還是會死。
老太太這兩句話讓黎知把這幾天蒐集到的資訊漸漸串在一起,她腦子裡冒出一個隱約的想法,但她並沒有問出來,很顯然,老太太是在忌憚著什麼,貿然問出口,只會讓她更加閉口不談。
她不動聲色地換了個話題:“奶奶,那您的丈夫呢?”
老太太的神色不再像之前那麼恐懼,語氣裡也帶上幾分感嘆:“我與她們不同,當年我嫁過來後三年無子,婆家怪我無法生育,一紙休書將我休出門去。生不出孩子的棄婦,也沒人家願意再娶,我孃家那邊被鬼子屠村了,我索性在這裡留了下來,一個人過。後來珍貞的父母在外面遇到劫道的被殺了,留下她和她才足月的妹妹,我就把這倆孩子養在了身邊。”
“那時候世道艱難啊,外面還在打仗,我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除了在這村子裡紮根,也沒別的地方能去了。”老太太拍了拍黎知的手,終於忍不住傾吐心聲:“珍貞是我一手養大的,我把她當親生的疼,難道我就忍心見她去死嗎?但是沒辦法啊,誰叫她命不好。”
“我不想她步那些女人的後塵,千挑萬選替她挑了一個身強力壯沒病的男人,盼著她和丈夫長命百歲。誰能想到,結婚第三日,那男人就在山上砍柴的時候從山上掉下來摔死了,這就是命啊!”
老太太抹了一把眼淚,神情又漸漸硬起來,咬著牙說:“死就死了吧,早日死了,下輩子投胎當個男人,就好過了。”
她緩緩掃視這群熱心善良的年輕人,蒼老的聲音像警告,又像提醒:“這裡的事情都與你們這些外鄉人無關。不要再插手了,等三天後節日一過,就趕緊離開吧。烈女村不是什麼好地方,千萬不要再來。”
“奶奶,三天後到底是什麼傳統節日啊?”池依一副天真好奇的樣子,“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聽過這個時間有什麼節日。”
老太太臉上浮現一抹古怪的神情,半晌才輕聲說:“搭臺死節啊。”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像是強忍著悲痛,強撐出欣慰的表情:“那是專門為我們珍貞準備的節日,到了那天等你們表演完,她也要上臺表演的。”
割麥子的玩家漸漸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大家不可置信地看著老太太,池依吞了下口水,乾巴巴問:“表演什麼?”
老太太古怪地笑了一聲:“當然是表演自盡啊。大家會在臺下為她鼓掌叫好,歡送她上路。”
明明是一個溫暖的黃昏,在場所有人卻都在這一刻感到不寒而慄的驚悚。
黎知靜靜問:“就像我們戲團那個唱戲的芳林那樣嗎?”
老太太臉上又湧上那種恐懼的表情,顫巍巍搖頭:“不一樣,不一樣。”她喃喃了幾句,又變得有些不可理喻起來:“你們不要再去見珍貞了!就讓她安生地走吧!結局都一樣,結局都是一樣的!”
她一把拉過身邊的小女孩,有些粗暴地拖著她離開:“走!走!”
割
下來的麥子整齊地碼在地裡。()
幾人沉默了好一會兒l,這次連粉毛都忍不住大罵:≈ap;ldo;這村裡的人都是變態吧?!居然喜歡欣賞別人自殺?還專門為此辦了個節日慶祝?什麼玩意兒l啊!≈ap;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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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那日興奮的話猶言在耳。
到時候他出錢,邀請戲班子表演,讓村民們高高興興過個節。
他口中的高高興興過節,原來指的是欣賞無辜女性登臺表演自殺啊。
池依咬牙切齒:“離開之前,我一定要一把火燒了這個地方!”
一向以甜美溫柔著稱的溫千雪語出驚人:“反正副本里殺人不犯法,要不今晚我們就去放火,把這些人都燒死吧!”
多年來你爭我搶互撕不斷的對家在這一刻對上了眼。
“先把這些麥子揹回去吧。”黎知打斷了隊友放火殺人的大計:“萬一晚上下雨就要爛在地裡了。”
粉毛說:“知姐,你聽到這些都不生氣啊?”
黎知瞥了他一眼:“先通關,再放火,步驟不能亂。”
“對對對!”池依趕緊點頭,拍拍胸口長長撥出一口氣:“不能為了這些逼人把自己折在這裡,不划算!要冷靜!”
幾人把麥子裝進揹簍,一趟趟揹回奶奶家。農院裡老太太沒有露面,只有珍貞妹妹進進出出,給他們端水。等把麥子全部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