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西遞給方書漫,然後邊換鞋邊回他:“沒遇上,別害怕。”
她低頭看著他給她的兩個袋子,一個裡面裝著一盒半熟芝士,兩個獨立包裝的馬卡龍,還有一個小蛋糕。
另一個是水果,他今天買的是葡萄。
席慎澤穿上拖鞋後來到她面前,他伸手輕攬住她的腰,問她:“你怎麼知道有人在門口堵我?他敲門了?”
方書漫搖搖腦袋。
“我去樓下超市買菜去了,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在家門口徘徊,”她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我感覺不對勁,沒理他,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問我你是不是住這裡,我就假裝沒聽過你的名字,問他什麼法醫,然後告訴他這是我家,我才搬過來不久,他好像有點懵,我就立刻開門進家了。”
席慎澤欣慰又後怕。
他將方書漫摟進懷裡,歉意地低聲道:“讓你受驚嚇了。”
方書漫又搖頭,“你沒事比什麼都好。”
這點驚嚇,跟他因為職業而遭遇過的各種危險相比,根本不算什麼。
本來方書漫說做飯的,但最後成了席慎澤下廚。
她端著個小盤子,一邊吃甜品一邊圍著他轉,還好奇地問:“他是誰啊?為什麼要找你?”
“一個委託人。”席慎澤頓了頓,“他老婆去世了。”
“他說是後面開過來的那輛車撞死了他老婆,車主說是他老婆先突然騎著電瓶車摔倒的,他在看到人要倒的時侯就急忙剎了車,那個路段監控壞了,他們雙方又各執一詞,最後經過公安機關的法醫鑑定,死者的死因是急性心肌梗死。”
“法醫沒有在他老婆身上發現很明顯的車禍造成的傷痕,包括但不限於撞擊傷,碾挫傷等,只有淺表性的擦傷。”
方書漫像個認真聽老師講課的學生,乖乖點頭,車禍傷痕這個知識點她是知道的。
“然後法醫又對屍體進行了解剖,發現他老婆生前有心臟病,但他隱瞞了這個病史。”
方書漫疑問著“啊”了聲,“為什麼要隱瞞病史?”
“他……他老婆入了什麼意外險嗎?”
席慎澤微一挑眉,應:“嗯,有意外險。”
“你直覺很準。”他說。
被誇了,方書漫很開心地嘿嘿笑起來。
“所以,他老婆是在車輛開過來之前就發作了急性心肌梗死,後方來的車輛只是因為剎車有個緩衝,才又碰到了死者?”
“對。”席慎澤說:“他不認可警方給的結果,然後找到了我,希望我能接下委託。”
“我的鑑定結果和警方一致,他就開始試圖送禮、塞錢,想要讓我改鑑定結果。”說到這裡,席慎澤很無奈地嘆了口氣。
而後,他的聲音冷淡了不少,“沒想到他會追到家裡來。”
方書漫囑咐他:“慎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儘管她也知道這話很蒼白,可她也只能這樣叮囑他,並時常為他祈禱。
祈禱他平平安安。
席慎澤失笑,回她:“知道的,別擔心。”
“這事兒我也會處理好的。”他說。
席慎澤做的晚飯很好吃,方書漫又吃了很多。
她總是很喜歡吃他做的飯菜。
似乎他做的就是比其他人做的好吃很多很多。
飯後水果時間,方書漫正在看著劇吃葡萄,席慎澤就坐了過來。
須臾,在方書漫要喂他吃葡萄的時候,她才注意到,他手中正拿她那份遺體捐獻登記書,還有一隻黑色的碳素筆。
方書漫愣了下,然後開口,不太確定地問:“慎哥,你拿它做什麼?”
“書書,”席慎澤偏過頭,隔著薄薄的鏡片垂眸望著她,嗓音低緩地問:“你現在還是想捐獻遺體嗎?”
方書漫根本沒猶豫,她很肯定地點了點頭,“嗯,我還是很想把遺體捐了。”
“為什麼?”他又問。
答案他已經聽到過,但他還是想親口問她,“為什麼非要捐獻不可?”
方書漫同他對視著,眼睛透亮又清澈。
倏爾,她就這樣望著他笑起來,告訴他:“慎哥,我想和你在一起,哪怕在死後。”
“我想死了也能跟你在一起。”
席慎澤直勾勾地盯著方書漫,深眸中情緒劇烈地翻湧。
他最終還是做了妥協和讓步。
席慎澤的喉結微微滾動,聲音帶著幾分低啞,答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