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是清理過一番了?”林思翰看著眼前煥然一新的秦尚,打趣道。
秦尚打量了周圍一眼,隨後道:“那些嘍嘍你都解決了?”
林思翰看了一眼後面嬌俏的黃鶯主僕,點點頭道:“解決了,費了點功夫,好在馬保住了。”
對方說費了點功夫,這句話秦尚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林思翰的幾個下人身上只是染了些灰塵,來的路上還能看到一些缺胳膊斷腿的地痞流氓,這些都足以說明林思翰這幾個手下不簡單。
對方不願意多說,他也不願意多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點到為止,大家都好。
“看樣子你們身邊並沒有大人,你們往哪兒走,要是順道我可以捎你們一程,這樣省的你們路上不安全。”林思翰好意的問道。
秦尚搖搖頭,說道:“不用了,我們和家裡的大人只是暫時走散了,再往前走就到了我們約定的集合地點了。”
這麼明顯拒絕的意思,林思翰自然是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那這馬歸你了,我們就此別過。”
秦尚同樣拱了拱手道:“林大哥,多多保重。”
林思翰報以一笑:“你們才要保重。”
等到秦尚三人跟馬匹的影子逐漸消失在遠方,林思翰才說道:“商清,這孩子絕不簡單,看似實在,實則老道圓滑,若是讓此子有機會考取功名,將來的大明必定有他一席之位。”
“少爺,這孩子我看著也和平常孩子挺不一樣的,不過走錯了路,將來啊,不一定有多大出息。”林餘榮說道。
林思翰指著上空說道:“有些人啊,生下來就該有什麼命,不過這一切你我不知,只有天知道。”
“要是上天真的知道,也管不過來人間這些事。”林餘榮想起了剛才那些混賬,無奈的嘆息道。
林思翰倒是重新坐在了長亭裡,眼睛中射出一股厲色道:“上天管不了的事情,我們管,林永身上有錦衣衛給我的令牌,這一次我們就拿這頭蠢豬給上面交差吧,大小算個案子,落落他們文官的面子。”
“少爺想的周到,可錦衣衛那邊畢竟不是什麼好差事,您現在接了錦衣衛的差事,老爺那邊,恐怕不好交差啊!”林餘榮擔憂的說道。
林思翰擺擺手,一臉不在乎的說道:“現在想這些有何用?你能讓錦衣衛把牌子給拿回去嗎?林家確實是耕讀傳家,但從我們開始吃了海上那一份開始,所謂的耕讀只不過是少部分人的權利了。”
“現在在南京做官的那些長輩,能護得住林家多久?與我同輩的後來者,出了幾個有出息的讀書人?”
“現在我們缺少的不是讀死書,認死理的官老爺,能夠給予家族未來便利的職位才是最適合我們的。”
“錦衣衛雖然多為鷹犬之輩,不過是朝堂之上風雲詭譎,若是遇得明主,錦衣衛未必不能有所作為。”
“再不濟,可以利用職權為百姓做點事,這些貪官蠹役趴在百姓身上敲骨吸髓,一個個吃的膀大腰圓,百姓活得飢不果腹,我若沒有錦衣衛這等生殺予奪大權,怎麼為這些飽受折磨的百姓做主呢?”
“少爺高義。”林餘榮不禁敬佩道。
林思翰只是笑笑道:“我是個沒出息的,只能做些沒出息的事情!”
“少爺,我是林家子,但少年時也行走過江湖,深知父母官的重要性,若是遇不到一個好官,那百姓的生活非常艱苦,若是一年到頭沒災沒病的還好,落個溫飽,若是災年、荒年,上有狗官欺壓,下有盜匪橫行,那才是真正的民不聊生。”林餘榮唏噓的道。
“是啊,天高皇帝遠,這幫傢伙真當大明法度是空有其名了,現在不一樣了,我林思翰在這一時,就會如一把刀懸在他們頭上。”林思翰眼中散發著厲光。
眾人看著林思翰眼中冒出火熱的光芒,齊齊拱手道:“吾等願誓死追隨少爺。”
……
秦尚還走了一段路之後,兩個女孩子已經受不了了,黃鶯氣鼓鼓的發牢騷道:“你倒是個木頭,好不容易買了匹好馬,卻是不騎,我和知畫腳都磨破了,你莫不是欺負我們?”
秦尚回過頭,略顯無語的道:“大小姐,你們會騎馬嗎?”
“誰說我不會,本小姐在出遠門之前就已經學會騎馬了。”黃鶯不甘示弱的回道。
這倒是令秦尚微微一頓,是啊,他也沒問過人家,怎麼知道人家一定不會騎馬呢?該死,他先入為主的觀念沒改過來,要是在後世,非要給扣上一頂破壞男女平等的帽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