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上廁所這種事也就是個插曲,小孩子跟著也沒人說道,就是狹蹙的會拿秦尚打趣個兩句。
回到營地的時候,火堆上已經掛起了鐵鍋,裡面燉著一些加了料的粥。
香噴噴的粥裡瀰漫著一些乾肉絲,再加上一些幹野菜,撒上一點幹鹽巴,這就是最原始的味道。
秦尚年齡最小,身份也最神秘。眾人盛的第一碗粥遞給了他,隨後一人捧著一個碗,大口大口的吸溜起來。
在寒冷深沉的夜晚,沒有什麼比吃上一碗粥更來的舒適。
至於大小姐那邊,自然也是一樣的待遇,不過做的更精細一點。
作為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和僕人吃著一樣的食物,在這個時代還真的少見,明朝的君君臣臣已經發展到了巔峰,禮法更是懸在所有人頭上的一把巨劍,寬容的人家會善待下人,可也絕不會與下人同食。
秦尚雖也是大富之家,但沒那麼嬌氣,秦陽學府最開始的時候不過幾個小破院子,哪裡有現在的規模。
與眾人同食,吃大鍋飯,這是秦陽學府一直以來的優良傳統。
“嘿,小子,那黃家小姐長得可人不?”周運悄咪咪的湊到一邊。
秦尚對這傢伙有點印象,回道:“你說的我不懂。”
“哎,周運,你不要教壞小孩子。”邊上的幾人頓時大笑了起來。
周運扭過頭去,朝著幾人啐了一口:“你們就是好鳥了,一個個的沒事就往巷子裡鑽,咋,你們住煙柳巷子唄!”
作為首腦的劉鐵柱臉色一黑,立馬站起來道:“你們這幫傢伙真的是好日子過夠了,沒個正行。”
“老大羞了,老大羞嘍!”
一夥人不知道誰先說了一句,瞬間所有人都開始起鬨。
面對一幫老澀痞,劉鐵柱也有免疫技能,拉著嗓門道:“羞個什麼羞,你們這幫傢伙再胡攪蠻纏,這次回去多少報酬我全給你們送家裡去,別想從我這拿工錢。”
這麼一囔囔,口花花的男人們瞬間閉嘴了。
開玩笑,要是有多少銀兩被家裡的娘們知道了,那他們口袋裡哪裡還有什麼閒錢去鑽巷子。
雖說女子社會地位不如男,但婆娘老是嘮嘮叨叨,家宅不寧,他們這些腦袋別褲腰上的男人,萬一真出了什麼事情,那一家老小全都得婆娘操持。
不對家裡的婆娘好點,以後就是別人花你錢,睡你婆娘,打你孩子。
那邊,馬車裡躺在臨時搭建的床榻上露出好奇之色。
“小姐,你還沒睡嗎?”知畫側著身子,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發亮。
“沒呢,知畫,你聽到外面的談話了嗎?”黃鶯也翻了個身,側過來看著知畫。
馬車的窗戶外吹過一陣冷風,將車窗的簾子都給吹動了,馬車內灌入一小片冷風。
主僕二人齊齊打了個冷顫,知畫打了個噴嚏:“小……小姐,都冷……冷成……這樣了,怎麼聽啊?”
聽了丫頭的話,黃鶯頓覺身上冷意清減,笑罵道:“你個小笨蛋!”
知畫卻偷偷的起了半個身子,可憐兮兮的看著黃鶯:“小姐,我好冷,我們能像以前一樣取暖嗎?”
黃鶯也正有此意,應了對方,兩個小身體在黑暗裡迅速糾纏到一起,相互擁抱取暖。
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上天故意的,等到第二天黃鶯出了車架的時候,發現外面的天地都白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厚厚的一層雪,將大地都給蓋上了顏色。
秦尚早就起了身,作為一個下人角色,一大早就燒了整整一大鍋的熱水,順便就著火堆取暖。
恰巧黃鶯也看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又很快的錯開。
劉鐵柱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取了個竹筒杯子,灌了半杯子雪和著熱水,用豬鬃毛的刷子刷了會兒牙齒。
趁著沒有人,他坐到秦尚的身邊,悄悄的塞了一個油紙包過去。
“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點零嘴留著慢慢吃!”
說完,像是做賊一樣慢慢的挪開了身子。
留下哭笑不得秦尚,心想:你還真的把我當小孩了?
油紙包裡的東西他沒有看,拿著水桶又去河邊拎了一大桶的水回來,順手拿了點粗糧餅子扔進了熱水鍋裡,等到差不多了,又撒了把鹽巴進去。
所有的人似乎都被食物的香氣給勾了起來,不一會兒,所有的人都起了身來。
“這倒黴催的,這麼冷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