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韋師爺再次經歷了九死一生。
漕幫是真正意義上的天下第一幫,依靠著南北水路吃飯的兄弟數萬人,只要有富商需要水路運貨,必然是由漕幫壓貨。
漕幫勢大,和錯綜複雜的勢力之間牽扯甚多,黑白麵的人都會給漕幫一點面子。
只要漕幫壓貨,路上的花費便會少去很多,所以很多商賈都喜歡跟漕幫合作。
這麼龐大的勢力怎麼是頃刻間坍塌的呢?韋師爺怎麼也想不明白。
只記得迷迷糊糊裡聞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隨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再之後的事情便是暗無天日的小黑屋,以及不堪回首的皮鞭加蠟油。
當看到那燒紅的鉗子要夾到胯下的時候,整個人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
韋師爺第一時間仔細、認真的檢查了一下自己襠下,確認某物還在,頓時鬆了一口氣。
可是邊上兩人卻完全傻眼,韋師爺:……
“我說,”韋師爺開口了。
“大哥,你真覺得他是我們要找的人才,我怎麼覺得他好像有什麼大病?”看似憨厚的少年開口了。
“閉嘴,”健壯如熊的少年立馬回道:“他有病也是在下面,你怕什麼?”
韋師爺嘴巴動了動,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還在小黑屋多好!
“我還沒娶親!萬一傳染……”憨厚少年看著床上的人露出了…嫌棄!
“笨,離遠點不就行了?”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默默的退後了兩步,對著床上的人露出笑臉。
你們說話能不當著當事人的面嗎?韋師爺默默抬起頭,剛好看到整齊退後的步子,頓時笑了。
呵,毀滅吧!
“韋師爺,您老大名鼎鼎,晚輩久仰已久!”劉鐵柱拱手笑道。
韋師爺腦子一片混亂,還沒有從剛才的打擊中恢復回來,嘴裡下意識的說道:“都已經看光了,還有何久仰?”
最怕空氣瞬間停滯!
隨著腦子轟的一聲,韋師爺目光呆滯,臉色僵硬、發白。
劉鐵柱和馬大偉面面相覷,馬大偉努努嘴,眼神示意:走不走?
劉鐵柱饒了饒頭,咳嗽兩聲:“師爺,要不我們重來一遍,你先練習練習?”
“滾!”
劉鐵柱跟馬大偉轉身便跑,知道兩人身影消失在眼前,韋師爺才覺得有一點人間值得。
‘噗哈哈!’
毫不顧忌的笑聲直接傳入耳裡,韋師爺忽然又覺得人間不值得。
窗外的陽光似乎有點刺眼呢,韋師爺轉身下床將所有能透光的地方全都堵上了,等到屋子裡變得昏暗無比的時候,他才覺得周身有一點安全感。
還差點啥,等到做完一切,躺倒床上,裹緊被子,兩隻手攥緊被子,身軀感受著被子的緊實感,一種名為幸福感的東西瞬間瀰漫全身。
……
“少爺,不好了,韋師爺那個雜碎跑了!”
當家丁衝進屋子裡的時候,耳邊盡是靡靡之音,臉色劇變,慢慢的移動到一邊,雙手垂下。
正在賞舞聽曲兒的少爺睜開了眼睛,微微抬了抬手,曼妙的舞姬們紛紛停下,一個個慢慢退下。
從榻上慢慢撐起身子,少爺慢慢轉動頸部,兩隻手撐起背部,身體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極其慵懶的抬起了頭,一雙黑色的眸子瞧向那來人,悠悠開口:
“怎麼?你們十多個人看不住一個殘廢?”
那家丁頓時低下了頭,肩頭肉眼可見的微微顫抖:“我們本來……已經將他官押了起來,並沒有什麼人看到我們的暗室……”
“並沒有?那你們怎麼連窩都被人端了?”少爺嘲諷道。
家丁忍不住抖了一下,感受到對方凌厲的眼神,頓時不敢出聲。
“哼,廢物!”
少爺冷哼一聲,淡淡的說道:“有沒有韋師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需要的東西還在不在,不過你們都是父親一手培養出來的,還是搞暗殺潛伏的好手,就這?”
那家丁羞愧不已,頭就沒抬起來過。
“你應該慶幸,如果你是我的手下,絕對不會留著你們過年!”
“滾吧!”
家丁聞言,便像是得了聖旨一樣,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少爺心中鄙夷,對於敬若神明的父親突然間有了一種夢想破滅的感覺、
如果是我自己的手下,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做這麼丟臉的事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