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底下翻著白眼的樣子,孩兒就恨不得將他脖子捏斷。但反應過來的時候,禮兒是真的害怕,要是真的下了手,秦家的未來就毀了……”
“禮兒是秦家的家主,掌握秦家的生殺大權,平時對待這些掌櫃的也算是仁厚,可是結果總是和禮兒想的相差甚遠……”
“……平時的時候,我可容忍他們犯一些小錯,但他們侵吞我秦家財產的事情,我是很憤怒的,所以爹、娘,我真的要殺人了……”
“……我這些日子真的有些累了,爹在的時候,每日回來還能教我練字習武……我真的不知道爹你是抱著怎樣疲憊的身體做到這些的,在娘難產而去的日子裡,爹的頭髮幾個月就白了……”
“我還記得爹逝去的前夜,一個人偷偷的到弟弟的房裡,把弟弟舉得高高的,興高采烈的喊著‘尚兒真乖’……”
“我知道,爹是怕自己去了,沒法對弟弟盡到父親的責任,明明您自己的身體已經垮的拿不動碗筷了,卻還是強撐著身體為弟弟做到您所能做的最後一件事……”
“爹,禮兒這兩年沒有做到對您的承諾,爺爺身體不好,平時行動更不便了,弟弟生了一場病,現在話都不會說了……”
“娘,你那麼喜歡孩子,弟弟未出世的時候,就常常與我說‘弟弟是上天賜給您最好的禮物’,如今要是您見到您那麼寶貝的小傢伙活成現在這樣子,肯定會心疼的不得了吧……”
“我做孫兒的,爺爺身體每況愈下,卻一點忙都幫不上,只能眼睜睜看著爺爺每日受病痛折磨……”
“我……我這個當哥哥的,也一點……一點都沒盡到長兄的責任……”
“秦家的狀況比想象中糟糕,但禮兒一定會平安的渡過這次危機!”
秦尚被吵得有些清醒了,虛睜的眼睛只能看到一個人影在牌位前上香,可隨之而來的是更大的睏意,眼瞼輕輕合上。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大亮了,屋子裡顯得有些悶熱。
秦禮早已經不在屋內,滿地雜亂的東西已經被收拾的僅僅有條,書桌上堆積如山的賬本已經全都不見了,只有一張整齊平鋪的宣紙,上面潦草的寫了兩三個字,最後一個字上還差了幾筆,明顯是寫了又停筆了。
“何去何?”
臨近書桌的窗戶開著,微風輕輕吹進來,被鎮尺壓著的紙張掀起了一個角,呼呼的發著聲響。順著這個窗戶剛好能夠看到院落裡的那棵梧桐樹也抽出了嫩葉,寬大的枝丫之間,金黃色的光輝斑駁的灑落,倒是增添了幾分光景。
秦尚看了幾眼,心思還是回到了桌上,他明白秦禮思想上的混亂。在經過這一次整頓之後,家族內部的廉潔程度有了改善,可對於能夠負責店鋪運營的人才卻沒了著落。
說秦禮衝動也好、做事不計後果也好。
至少在秦尚看來,這個哥哥有做大事的能力。能夠有魄力大刀闊斧砍掉身上八成的腐肉,這本身也是讓人敬佩的。
秦尚想到昨天,想到夜裡,想到凌晨,拿起了桌上的小楷筆,在宣紙上開始寫字,前世的他是個文科男,大學時代為了找一個讓自己靜下心的興趣,後來硬是臨摹起了宋徽宗的瘦金體,所以在寫毛筆字方面他也不是初哥了。
下筆:改制淺論
秦尚寫出的東西,都是根據前世在公司實習時見到的公司模式進行梳理。秦家目前有十六家大店鋪,全都掛著秦記的招牌。相同的店鋪也不可能全都放在一個地方,分店的設定一般都在縣城。
除鹽城縣之外,還有山陽縣、興化縣、清河縣三縣,其中以清河縣最遠,山陽縣最繁華。
秦家的商業運營模式和其它經商家族沒有什麼不同,都是每一個店鋪設定掌櫃的一名,幾乎就是幹到死的那種,像這麼僵硬的運營方式,造成了店鋪內升職無望,體制僵死。
所以秦尚在寫的時候側重於兩個方面,一個是晉升體制,採用現代的從員工到店長再到運營經理的一個運營模式。比如員工在所在店鋪,以銷售能力為主要考核目標,掌櫃的就是店長,負責店鋪日常運營,再之上設定一名大掌櫃,負責一個縣城的所有店鋪運營。員工可以晉升成掌櫃,而一個縣城裡的幾個掌櫃之間競爭大掌櫃,同時,一個大掌櫃不能在一個城市之內待三年,滿期之後要調離所在城市,和其它城市的大掌櫃進行互換。
同時,第二個方面設立考核機制,分別設立兩個等級,一個是本城市之內,幾個店鋪之間相互競爭。到大的,幾個城市之間大掌櫃運營結果的相互競爭。如果同一個店鋪的掌櫃的,或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