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見桑吉悅行為舉止有些怪異,摺扇又收回腰間,輕聲問:“師姐你怎麼了?”
桑吉悅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李程,依舊是那個笑:“就從掌門說起。”
“...”李程一臉疑惑,看著桑吉悅一步步上前,直到兩人之間距離所剩無幾“掌門與大師兄所修陣法究竟是多不顧天地法則,竟引得如此代價。”
“什麼陣法?”齊卓理手中端著新的藥,一面給張清喂著,一面還抽的出耳朵來聽二人的故事。
李程鎮定的很,面對桑吉悅的疑問也只是:“師姐,我說你修煉不要太猛,瞧瞧,說起胡話了。我們哪裡有本事研製出超脫天地的產物。”
“如果是師尊所留,又經過你們的改造呢?”
桑吉悅早知他會狡辯,自己這個師弟,嘴上最是厲害,黑的都能叫他說成白的。自袖中拿出自己在屋內復原出的陣法圖案,桑吉悅輕笑一聲:“我早知你們瞞著我事情,卻不想是這些。”
見到那圖案,李程面上的鎮定蕩然無存。他從位子上站起,拿過了那張畫著圖案的紙:“師姐是如何...”
“李程。”桑吉悅輕聲道:“我只是專注於劍道,卻不代表我對陣法疏忽。”
齊卓理嘴觀鼻鼻觀眼眼觀心,盯著二人思索了好久:“我是不是又錯過了什麼重要的情節?”
顧修漫不經心的笑著,緩慢靠近齊卓理小聲道:“這些事,你我不要清楚的好。”
齊卓理還想說什麼,可躺著那人卻發出了些細微的咳嗽聲音。
“醒的可真巧。”齊卓理看去,張清已經半睜開眼了。
桑吉悅也注意到了,衝著張清也微微一笑:“大師兄纏綿病榻,這些事本不該叨擾的。可我怕我再不問,你們能真將自己的命搭上。”
張清那張臉早不復曾經的溫潤勾人,只剩瘦削的臉龐與蒼白的病容。他對桑吉悅露一笑,似乎是想像曾經一般討她歡心:“小吉祥,你都知道了。”
“...”桑吉悅見張清那副樣子,明白一切都是為了自己,不免產生了些愧疚之心:“大師兄覺得我知道了什麼?”
張清沒有回答,只是自言自語道:“我早明白你會知道的,這是無法改變的故事結果。”
桑吉悅畫了很多份兒那陣法,又拿出一張遞給張清。
見狀張清微微蹙眉,表情似乎還有些許的驚訝:“這些皆是你畫的。”
“我倒是也想知道世上還有誰能畫?”桑吉悅反問。
她現下情緒不大好,說話也總夾槍帶棒的。
齊卓理和顧修默默遠離,生怕城門失火殃及到他們這兩個池魚。
李程和張清隔空交換個眼神,皆帶著些不可思議。
張清抖抖手上的紙,瘦可見骨的肩膀聳動一二,竟是咳出些血來。
齊卓理眉頭一挑,看出事情不妙。
這一咳來的急切,張清一點準備沒有,任由血跡落到了那張紙上。
李程本兩眼黏在那圖上,聞聲又去看,卻看一抹豔紅落入陣中。
阻已晚矣,只能看著那陣法發動,將在場之人皆捲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