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林搖搖頭,似乎是有些嘲諷:“若是師尊知道,且一直縱容我呢。”
齊卓理深吸一口氣,他閉上雙眼,再次睜開時齊卓理笑了。
是被氣的。
“你是把我們都當傻子嗎?會有修行者自己斷自己的命數嗎?”齊卓理轉頭看躺在榻上的桑月,伸出手顫顫巍巍的指著她,道:“你說她是刻意尋死嗎!?”
桑月垂下眼眸,嘴角掛笑:“是,我在刻意尋死。”
此話一出,屋內眾人皆驚。
小八的小手端住自己的球臉,看戲一樣。
“這個世界的我...”桑吉悅盯著,不知該怎麼說,好半天才說一句:“這麼沒有目標嗎?”
“師尊...”韓林用膝蓋往前爬行幾步,磕在地上作響。
張清緊握著拳,笑容也徹底壓了下去。
屋內眾人神色都不太好,齊卓理一甩袖子,壓著怒氣問:“你一直知道你在服用魔界之物?”
桑月偏過頭,沒有說話只是低垂著頭只露出了潔白的脖頸。
“好,我不管你。”齊卓理拾起藥箱,再沒看跪在地面上的韓林。
“阿月。”張清沒看韓林,上前去叫桑月:“你不能死。”
桑月這才抬起頭,眼神淡漠:“師兄千年前靠這個困住我一次,如今還想困著我嗎?”
“桑月,你這話可有意思。”李程收了摺扇,他斜站著盯著桑月:“大師兄只是叫你活著。”
“活著?”桑月輕笑一聲:“我活了上千年,與人打的交道也不少,凡人的結局尚且有死亡二字,我們呢。”
桑月眸光黯淡,她有些脆弱的看著張清,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的臉:“修仙者壽命綿長,千年壽命,成神後幾乎看不到壽命盡頭。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一塵不變。師兄,我受不住了。”
張清靜默半響,最後撂下一句話:“你好好活著。”
李程有些說不出,他在那站著看著張清與桑月:“既如此,你當初為何執意拜入宗門?”
“我...”桑月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吐出:“我也不知道。”
“師尊...”韓林爬到了桑月床前,雙手有些顫抖,他的聲音也顫抖著:“你別離開弟子。”
桑月眉目間的陰鬱散了,甚至稱得上有些溫柔的看著韓林,她柔聲道:“我沒有要離開你,我只是太累了。”
淚水劃過臉頰,一滴清淚砸在地面,隨即淚水如雨滴落在地板。
韓林搖頭,他道歉:“師尊,我錯了,我...”
他一度哽咽,話都說不出。
“...我真的只是太喜歡師尊了。”
桑吉悅懸浮在空中,看著師徒二人有些無語。
“他們兩個...”桑吉悅抿了下唇,改了措辭:“這個世界我的脾氣那麼好嗎?”
小八沒有說話只是換了個角度繼續觀察這個大型的狗血實體鬧劇。
桑月移開目光,沒再看哭的稀碎的韓林。
張清的眉頭是皺起的,他垂眸盯著桑月,也沉默著。
幾人無聲對峙,最終以李程甩下摺扇憤然離場而結尾。
“大師兄...”桑月開口“放過韓林吧。”
她的聲音很輕,幾乎是飄過去的。
韓林止不住的搖頭,他的手去拉桑吉悅的手,淚水被胡亂抹開。
“師尊,你要怎麼責罰弟子都好,只要別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