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男人粗重的聲音在山谷中迴盪，四周的空氣潮溼且悶熱。

桑吉悅感覺自己快呼吸不上來了，她的脖子上不知道沾著什麼溼熱的。

這裡是哪裡。

桑吉悅鼻尖充斥著血腥氣息，她幾乎聞不到別的味道。

“師尊。”男人又喊一句，那聲音沙啞，一時聽不出是誰。

桑吉悅猜測著，小聲問：“韓林？是你嗎？”

聽到桑吉悅的聲音，韓林這才如釋重負的笑了。

韓林喘了口氣，幾乎是從嗓子裡憋出來的話：“走。”

“走去哪兒？”桑吉悅眼前漆黑，她實在不知道韓林的意思。

可韓林卻沒了聲音，桑吉悅抬手打了個響指。

她的靈力沒了，更確切的是枯竭了。

...

桑吉悅撐著身子站起來，她摸索著去著韓林的身體，在不遠處摸到了一個還算溫熱的軀體。

“韓林？”桑吉悅十分輕的推了推韓林。

韓林不回答，看來是昏迷了。

桑吉悅眼前一點看不見，只能感受到黑。

好黑的地方。

韓林走不了，於是桑吉悅便小心的扛起韓林。

兩人跌跌撞撞的，桑吉悅看不見，只能拖著步子走。

不知道哪裡有物體，自己又靈力盡失。

桑吉悅一路下來，路沒走多少，自己倒是一身傷。

這傷的痛感清晰又強烈，叫桑吉悅更不方便。

這到底是哪裡。

桑吉悅拖著步子走，一邊走，一邊思考。

“小仙君。”韓尊的聲音裡有癲狂，他好似在看一場鬧劇。

桑吉悅抬眼看四周，依舊是一片漆黑。

“韓尊？你在哪兒？”

韓尊笑得更大聲了，他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桑吉悅能聽到他走來的聲音。

是在斜後方。

韓尊走到桑吉悅面前，仔細端詳著桑吉悅那張沾血的面孔。

“你選他是嗎？”韓尊的聲音扭曲，桑吉悅來不及反應，脖頸被人死死捏住。

耳邊是韓尊癲狂的聲音：“你選他？你選他！？”

桑吉悅不知到韓尊抽哪門子神經，脖子被掐住，她的四肢也開始無力。

韓尊從她肩上滑下，一張小臉憋的通紅。

“你為什麼選他？”韓尊輕聲問，他好似有些不捨的放開桑吉悅的脖子。

桑吉悅剛緩過來一口氣，下一瞬，韓尊的手又重新掐死。

“為什麼？我對你不好嗎？啊！？”韓尊的雙目猩紅死死的盯著面前人，似乎下一秒就要撕咬面前人。

桑吉悅眼前依舊是黑色，可極度的缺氧導致她眼前泛起點點白光。

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能零零碎碎的從喉間溢位幾個字。

“韓...你...我...哪...”

韓尊聽不懂，於是鬆開那隻手，貼到桑吉悅的嘴邊聽。

“什麼？”

桑吉悅大口喘著氣，空氣中都是鮮血的氣息，她的喉腔裡也是血。

一呼一吸間十分痛苦，卻剋制不住的大口喘氣。

韓尊等不到桑吉悅的話，只能退後一步看著桑吉悅，有些好笑的感覺。

“桑月，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就像一條狗？”

聽到這個名字，桑吉悅先是一愣，隨即十分不可置信的望著有聲音的地方。

她張張嘴，嘴中滿是鐵鏽的氣味。

眼前好似有光閃過，桑吉悅睜大了眼睛去瞧，依舊看不見什麼。

......一股空前的絕望席捲桑吉悅，她抬著滿是血腥的手，她的眼皮被沾上血。

桑吉悅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似乎不敢相信。

韓尊的聲音又傳來：“桑月，你就乖乖的和我在一起不好嗎？”

桑吉悅：“滾。”

韓尊似乎被桑吉悅的反應取悅到了，他上前幾步到了桑吉悅身前，他那雙手冰涼溼潤，幾下纏繞在桑吉悅脖頸。

“桑月...”韓尊的氣息吐在桑吉悅面頰，桑吉悅感覺自己面上的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

桑吉悅想掙開，卻被韓尊鎖定更緊了。

“你一輩子和我在一起不好嗎？”韓尊輕聲呢喃，像是和戀人的甜言。

桑吉悅被噁心的一口氣哽在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