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吉悅問：“你如此，是不想說嗎？”

張清終於止住了咳嗽聲，他眼角咳出些淚花來，抬眼去看桑吉悅。

這模樣倒像是桑吉悅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般。

桑吉悅被盯的不好意思，也清咳一下。她道：“大師兄，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瞞著我，只是我不想被你們欺騙。”

張清定定的看著桑吉悅，好久才道：“啊，吉祥你都知道了啊。”

並不知道。

桑吉悅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了。”

“既然你知道，那想必能明白我與師尊的苦心。”張清道，他抬手擦去眼角淚珠“你想修無情道，自然該斬破情愛。”

“大師兄，事到如今，你還想騙我。”桑吉悅道“你將那仙門大比提前做什麼？你明該知道的，今年是梧桐秘境的開啟時間，你如此，不是多此一舉嗎？”

張清低笑一聲：“不是吉祥要下山去歷練嗎？”他眼神堪稱寵溺，盛滿笑意的盯著桑吉悅：“你總要在仙門中露個面的。”

桑吉悅張張嘴，想說的話感覺乾巴巴的，到最後也只憋出一句：“我在仙門大比中露面做什麼？”

她的問題叫張清一怔，桑吉悅看著張清眸光中的笑暗了下去。

好半晌，桑吉悅才聽張清極輕的說了一句：“你便再聽我一次吧，吉祥。”

桑吉悅見張清有些難過，嘆口氣：“二師兄最近給你送的藥你可有按時喝？”

“...仙門大比定在六天後，你準備準備，帶著弟子一同去瞧瞧吧。”張清移開目光，他面色如常，像是真的在討論這個事情。

桑吉悅眯了眯眼，她笑道：“大師兄為什麼不吃藥？是因為你身體太好了嗎？”

“...且不提這個了。”張清喉間發癢，卻不敢咳。

“不提？好，你便如此吧，我哪裡能管的到你呢。”桑吉悅冷笑一聲，對此頗為無語。

她道：“那大師兄你好好休息，我便先走了。”

張清點點頭，看著桑吉悅什麼都沒說。

桑吉悅此番回來還沒去別的地方，一回來便急吼吼的來到玉書閣尋張清。

現下，她到了許久不曾踏足的養心峰。

顧修雖幫忙著處理一些府中事務，可到底是懶，只撿些簡單的。

故此，桑吉悅在見到顧修時，看見的是並不怎麼忙碌的顧修。

“......”桑吉悅有些沉默的盯著面前這個束著偏馬尾，一臉開心地玩鈴鐺的人。

顧修察覺到有人來，只偏頭掃一眼：“師姐來了，稀客。”

他態度懶散，狹長的眼眸中似喜非喜：“有何指教？”

桑吉悅道：“你怎麼這個造型。”

顧修先是一愣隨後察覺到桑吉悅說的是最近的髮型，於是輕笑：“卿卿梳的，小孩子嘛，開心就好。”

他嘴中的卿卿正是前不久新收的一個女弟子，桑吉悅曾見過見面，只記得是個長相漂亮卻低調內斂的小女孩。

桑吉悅不知該說什麼，只盯著顧修臉上的笑，提醒一句：“我們師兄弟五人，只有你我二人是修習的無情道，我奉勸你一句別把自己玩進去了。”

顧修聽到她的話，面上的漫不經心依舊不改，他盯著手中鈴鐺，只用搖一搖，那鈴鐺便響個不停。

“師姐哪裡話，都是小輩們喜歡玩鬧，哪裡就那麼嚴重了。”顧修耳上掛著紅寶石墜，在他的頭隨著鈴鐺的運動開始轉動時在日光下閃爍。

桑吉悅知道顧修不喜歡別人提這個，可她還是說了：“你曾經修習無情道是因為那人，可你真的能做到無情嗎？你的修為在大乘期停滯多少年了，我第二次經歷飛昇雷劫時你便已經是這個修為了。”

她這話說的著實不好聽，顧修卻沒有惱怒，只是看著桑吉悅問：“師姐你去見大師兄了嗎？”

桑吉悅點點頭。

顧修道：“師姐先不要擔心我了，你的劫數也快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