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最後也沒聊什麼,興許是修煉的同是無情道,在談論此事時總容易理念不合鬧矛盾。
桑吉悅離開養心峰時只聽顧繡說一句:“師姐你不碰情愛這東西就絕對安全嗎?”
“......”桑吉悅從養心峰出來,滿腦子混亂。
她在銅鏡裡看到自己這張臉的那一刻,她便完完全全的記起自己是誰了。
眉心的硃砂時時刻刻的叫她不敢忘卻自己的身份。
在小八傳輸的記憶裡,桑吉悅窺見了被她遺忘的,曾被視為珍寶記憶。
太奇怪了,她幾乎對那些事情沒有任何印象,可記憶裡的她那樣幸福,怎麼可能忘記。
她的記憶出過問題,許多記憶都被她丟棄。
“......”桑吉悅沒有回自己的清塵峰,轉頭跑去了李程那裡。
李程剛處理完案上的大半公務,正喝茶休息。
桑吉悅風風火火的來了,倒是叫李程打的猝不及防。
他連忙叫桑吉悅坐下給她沏茶:“師姐,我都聽說了,咱們門派是第一,可太給我出氣了。叫韓天河那斯之前在我面前炫耀,太解氣了。”李程談起韓秋葉時滿臉的小人得志,一臉奸笑。
“...你別總韓天河韓天河的叫了。”桑吉悅道“好歹人家現在也是一宗掌門了,總叫乳名算什麼。”
“我沒叫他純乳名啊,我帶姓了。再說了,他好端端的幹嘛非要再叫個韓秋葉,名字多的誰知道叫他什麼。”李程快速的翻了個白眼,對他花孔雀的做法十分嗤之以鼻。
桑吉悅道:“你知曉他最近收了個弟子嗎?”
李程點頭:“他那個弟子目中無人的整個上仙門都傳遍了,誰知道他抽什麼瘋收這麼個蠢貨。”
“你知道那弟子長什麼樣嗎?”桑吉悅又問。
李程很仔細的思考,得出個結論。
沒有。
桑吉悅道:“他那弟子長得特別特別像韓天渡。”
“...誰?”李程有些不敢相信“韓天渡?”
桑吉悅點點頭,她一挑眉頭沒有再說下去。
“那就對了,那就說得通這麼精明的一個人會收個這蠢貨。”李程彷彿發現了這個世界的真相般,他嘖舌:“也就天渡能叫他這樣了。”
合歡宗那些破事兒現在的宗門大多不知道,可桑吉悅與李程是千年老人了,什麼宗門的密聞不知道,那合歡宗當年鬧得沸沸揚揚,連桑吉悅這麼個資訊閉塞的人都知道。
桑吉悅繼續道:“我還見到師尊了。”
李程繼續點頭:“見到師尊了,怪不得...你說你見到誰了?”李程猛的止住自己八卦的心,他不可置信的問桑吉悅:“你剛剛說你見到誰了?”
微風從堂外吹來,吹的李程人都有些清醒了。
他看著桑吉悅一臉平靜的看著他,道:“我見到師尊了。”
“...師姐。”李程吞了口唾沫:“你都這麼老了嗎?”
桑吉悅:“?”
李程自覺失言,他連忙找補:“還有多少年?”
“什麼還有多少年?”桑吉悅覺得李程莫名其妙,一臉無語:“你想說什麼?”
李程問:“師姐,雖然知道你壽元將近的訊息我很難過,但咱應該放平心態,努力修煉,爭取壽元。”
“...誰說我壽元將近了...”桑吉悅拳頭微微握起,她面上卻擠出一抹笑“你說我壽元將近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見到師尊了嗎?”李程道“師尊仙逝...幾百年了,除了是師姐你壽元將近,我幾乎沒有別的解釋。”
桑吉悅卻道:“我早說師尊沒死,你們總不信我,我見到的是師尊的真人。”
李程面上焦急起來:“師姐,如果是因為我給你塞了那麼多弟子去歷練你才這樣的我給你道歉,可你不能因為這麼一點小事情就傻了吧。”
“師尊的墓裡沒有屍首,他也一直有氣息存在,即使微弱卻是有的,他本就沒死。”桑吉悅道“是你們非認定師尊逝去了。”
李程看著桑吉悅,他一時無話,好久才問桑吉悅:“可師尊消散的模樣是我們一同看著的。”
兩人各執一詞,都不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