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要娣消散了,聽桑吉悅所說是去地府投胎。
對此,鄭瑛絲毫不疑有他。
經此一事後,鄭瑛算是徹底明白了,這輩子的桑吉悅和上輩子的桑吉悅完全不同。
兩人收拾好這邊的爛攤子,將那些棺材裡的屍骨都埋好,這才跑去那邊的祭祀臺上。
鄭瑛心中一直想著那個喜婆子和抬棺材的壯漢,頻頻向後望。
桑吉悅冷不防的在她頭頂一敲,叫她別胡思亂想。
於是鄭瑛只好問桑吉悅:“那些幫兇呢?”
桑吉悅盯著鄭瑛,良久才開口:“死了,他們本就壽命已完,純靠那邪神續命,邪神一死他們又怎麼能活?”
鄭瑛似懂非懂的,和桑吉悅一同去接韓林。
倒也不必接,韓林早早的出來等著她們。
他換回了自己的裝束,身上瀰漫著血氣。
鄭瑛忍不住問:“你是從血堆裡爬出來的嗎?身上怎麼那麼臭。”
韓林目光冷峻,斜斜的看了眼鄭瑛,嘴角處好似有血,輕輕勾唇便更明顯了。
“對啊,剛剛從死人堆裡爬出來。”
他身上的嗜殺氣沒完全消散,此刻說出這樣的話還是非常有威懾力的。
鄭瑛打了個冷顫,她怎麼忘了面前這個人上輩子做的事情有多麼的大逆不道。
“我交給你的那幾個姑娘的。”
桑吉悅腳步有些慢了,剛剛才走過來。
韓林見是師尊,那漫不經心的氣質一下子收起:“師尊交給弟子的事情,弟子當然要做的妥帖。”
他仰仰下巴,對著一旁的那個破廟道:“我將她們帶出來先安置在那廟中了。”
那廟正是桑吉悅燒了的那個廟。
此刻廟中的火倒是盡數滅了。
桑吉悅快步走近,廟中瀰漫著那股難聞的燒焦的味道,正中間供奉的銅神像被火燒的留下不可磨滅的傷。
那三位女子沒醒,只維持著淺薄的呼吸,此刻正縮在神像下的焦地上。
桑吉悅看著那幾位女子,上前逐一診脈。
都不太樂觀。
這可不行,桑吉悅還需要這幾人,她要問問林要娣沒有解釋的話。
於是桑吉悅抽出了一絲靈魂,淡淡一縷青色。
那抹青色化作三滴水氣,沒入了三位姑娘的眉心。
桑吉悅瞌上雙眸,眼前是三位姑娘的記憶。
她們原來並非是這村子的人,而是一個小仙門弟子。
三姐妹結伴歷練,途經此處,發現了此處埋藏的鬼魅。
自小學習斬妖除魔的習題,此刻她們只覺終於可以用所學幫助凡人了。
先是最年長的師姐打頭陣,進入了育嬰村。
這村子有結界,一入村子,那三姐妹才發覺這裡沒有她們想的那麼簡單,想跑也來不及了。
邪神那時靠吞噬活人精氣恢復一些,哪裡能放過送上門來的這三姐妹。
三姐妹就這樣成為了滋養神魂的祭品。
被抓到那密室時,是她們這輩子最恐懼的時刻。
無數少女被一條細線牽引著,赤裸倒掛在空中。
她們大多都是自脖頸處被割斷,鮮血如注,就這樣落在臺子上。
受到血液的滋補,那黯淡的符臺散發出陣陣紅光。
年紀最小的師妹被嚇得更是膝蓋一軟跪在地上。
那時這密牢裡還有很多少女,大多是誤入或被拐賣來的。
她們被關在狗籠大小的柵欄裡,不少都受了傷。
等待三姐妹的命運是同樣的。
她們身上有靈氣,不像那些凡間女子倒掛著,只是在手腕處割開個大口子,讓血一點點流在臺上。
也是因為她們被抓不過一月有餘,這才活著被桑吉悅救下。
那些凡間女子像是牲畜一樣被割開脖頸,扒開她們的衣物,只剩下赤裸。
一個月沒到,那些女子血都流盡了,只留下一具乾屍被粗暴的扔到荒郊。
剩餘的只有那三個師姐妹了,那時候她們的血也被放了差不多了,可這村子頻頻出事,也沒有新人來這兒,抓不到新的祭品,於是三姐妹被反反覆覆的灌下補血藥,就這樣吊著命活到桑吉悅到達。
怪不得那裡的血腥氣那麼重,原來是這樣。
桑吉悅收回了探查,那邪神怪不得在林要娣去請願時不攔著。
它壓根沒把仙門百家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