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是那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你們可知本來的神喻為何?”她問。
人群已經變得混亂,沒人在意桑吉悅說了什麼。
可桑吉悅還是在混亂中扯著嗓子高喊:“百年後,神繼將降生,眉中紅紗是神識。天命交付於女子,是神女!”
這話是她曾無意中被交代的。
那是場兇險的歷練,師兄弟皆受重傷倒地不起。唯有桑吉悅在戰場撐著一口氣,生死存亡時刻,她被拉入了一個奇怪的空間。
四周皆是白色,唯有中心處防著那黑石。
聲音從天上傳下,便是:“百年後,神繼將降生,眉中紅紗是神識。天命交付於女子,是神女。”
接收神喻之人承受不住神的法力,只來得及將此話交代與一旁守著的男人。
而那人卻惡意扭曲了神喻,將大巫臨終時那句話換做了:“百年後,神繼將降生,眉中紅紗是神識。但,雌為孽,禍亂世道終成大災。”
就此流傳百年。
桑吉悅目睹了一切的發生卻無法改變,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命運被人言篡改。
後面發生了什麼,腦中已經沒了記憶。只能依稀知道自己一個人贏了那本必敗的局面。
......
人群的人都被桑吉悅扯著嗓子所說的話嚇到。
大家只覺妖女是此等的大逆不道,妖言惑眾。
“女人?古往今來,何時有女人承天命的?向來只有我們男人才有資格承天命。”
男人的聲音比桑吉悅剛剛扯著嗓子喊得還要大聲。
桑吉悅盯著他,笑了幾聲:“正是如此,那個男侍才會將這神喻篡改。你們高傲,自滿。覺得世界所有都應當臣服於男人。可你們忘了萬物平等,環環相扣的鏈條從沒有頂峰。”
男人被桑吉悅噎的說不出辯解的話,好久才硬邦邦的反駁:“當今是天子,本就應是男人繼承大統。”
桑吉悅卻笑了,她衣不蔽體,可卻比這些穿戴整齊的人更加明白大道。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桑吉悅道“於凡間,人類生息自有一套活法。而男人也不是這世界主宰。於修習大道,本就該順應天地,遵循世間一切因果。天命為何不能落到女人身上。”
男人被氣的漲紅了臉,他大步走到桑吉悅面前,抬手便是一掌。
桑吉悅現是凡人之軀,躲不開,只能直直捱了這個巴掌。
男人打的極重,一掌下去,桑吉悅臉頰上已經浮現出了紅痕。
桑吉悅偏著頭吐出了嘴中的血沫,她盯著男人盛怒的臉繼續道:“僅僅是知道女人能夠承天命便將你氣到如此嗎?”
“大逆不道!妖女你休要再迷惑人心!”旁的男人出口罵道。
顯然,他對桑吉悅的話也十分不滿。
桑吉悅低笑一聲,又重新看著人們的臉。
男人臉上大多是憤怒,女人則是害怕與嫌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