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嚇得桑吉悅一個激靈,她剛剛想事情太全神貫注了,竟然沒察覺到來人。
桑吉悅匆忙的收起自己那張紙,重新抽出來一張新的鋪上,甚至還理了理衣襟才回複道:“進來吧。”
屋外是齊卓理,得到應允他端著一碗藥湯進來。
桑吉悅的指尖蹭上了墨色,黑乎乎的。
“二師兄怎麼來了?”桑吉悅問。
齊卓理將藥重重的放在桌面上,長嘆一口氣。
桑吉悅抬眼看去,只見齊卓理從袖間抽出一張紙。
那張紙上有明顯的摺痕,可整體卻是平整的。
只見齊卓理清清嗓子,開始吊著嗓子問:
“你下山歷練回來為什麼沒有找我?”
桑吉悅這才想到自己回來沒去見齊卓理,她有些心虛,也清清嗓子,道:“這不是怕師兄忙嘛。”
齊卓理冷笑一聲,掐著嗓子學桑吉悅的話:“這不是怕師兄忙嘛。”
“...”桑吉悅被堵得說不出什麼話,她嘆口氣決定將這個話題揭過去:“師兄那藥是你新研發的嗎?”
齊卓理掃了一眼那個藥,沉默一瞬道:“不是,是給大師兄喝的。你別轉移話題,我是在問你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桑吉悅吸吸鼻子,低頭道:“我新收了個弟子。”
“哦,我知道了,就是那個烏錢是吧。那孩子還挺不錯的,當時老四還想收他做弟子來著,做事太穩妥了。可惜啊,那孩子就想拜你。”齊卓理被桑吉悅的新話題吸引,他“嘖嘖”兩聲,目光又看到了那碗被他放下的藥。
“你別給我岔開話題,我今天給師兄送藥路過你清塵峰的時候我就想起這事兒了,你到底為什麼啊。”
桑吉悅再一次答非所問:“大師兄最近有好好喝藥嗎?”
一提這個,齊卓理的臉就又垮了下來。
“你大師兄喲,金貴死了。”齊卓理嗤笑一聲,想翻個白眼卻硬生生忍住了,他道:“我藥材裡有一味引是水蟲,那玩意兒極其難尋,我還要暴曬幾日才能將他碾碎入藥。我為他操碎了心,可他呢,喝到點味道就說難喝不喝,每天喝藥要我拱起他來一樣。”
齊卓理說到氣頭上,額前散下的幾縷碎髮叫他吹開。他張嘴還欲說什麼,桑吉悅卻打斷:“師兄,再不去給大師兄喝,這藥也該涼了。”
經桑吉悅提醒,齊卓理這才再次端起藥來離開。
臨走時,齊卓理還不忘說一句:“看你最近瘦了,下山沒吃好吧,師兄那裡給你準備吃的,來我凌雲峰待會兒啊。”
桑吉悅始終一副笑得將齊卓理送走。
眼看著齊卓理御劍而走,桑吉悅的心下這才落下些來。
她重新拿出那張紙來,紙上被勾畫住的林青玉三字明顯。
桑吉悅看著那三個字,嘴中無聲的念出。
“林青玉。”
顯而易見,失憶後的林青玉並不是和桑吉悅站在一個戰營的。
桑吉悅的手摸向自己的腰腹部,那裡的傷口已經癒合了。
是林青玉親手捅的。
雖然不知道林青玉的動機,但桑吉悅也明白這不是那個寬厚仁慈的師尊了。
屋外的風吹的有些大了,撞在門上發出聲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