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可能會因此怪罪師父。”
真要回想起來,那大概是七年前吧,他將太極劍練至第九重巔峰,正得意之時,師父打他手心,說他殺氣太重,讓他放下手中劍,從頭開始學習棍法。當時諸位長老在旁邊又是心疼又是勸的,君郯起初對棍法很是排斥,後來被宗主削了幾頓後,聽話了。
他學了劍、棍、線,繼而十八般武藝無師自通,沒學的那些雖不是頂尖,但也算上乘。
時間長了,他知道師父所言有理,也知曉師父的用心良苦,曾被他視作珍寶的寶劍“逐浪”,被他束之高閣後,已經有多年沒再碰過,但他的劍術依舊,因為身體早已記住招招式式。
有長老忍不住道:“那你,為何要殺害宗主呢?”
猝不及防,君郯道:“什麼意思?”他問說話的長老,“七長老何出此言?”
七長老憂心忡忡地道:“你就算不動手,這宗主之位,也是你的啊,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君郯一臉莫名,他看向應矜,應矜目露悚然,似乎難以置信,君郯不解其意,直接道:“我剛從望星臺過來,朱昀可以作證。”
大長老周昌神色微松,沒有說話。二長老柳華言辭切切,規勸道:“君郯,你就說說,你想要什麼?想盡快當上宗主,還要名聲是嗎?只要你想要,我們都給你,都可以給你,只要你別亂殺人……”
“是啊,你為什麼……就不能再等等呢,宗主的身子,本就大不如前了。”
一個個都能接受他弒師,一個個都不相信他沒做,君郯看向氣息奄奄的宗主,渾身汗毛倒豎,聲色俱厲:“都別說這些廢話,師父還在呢,宗主之事等幾十年後再議。”
“什麼意思,你不想當宗主?”在場長老們頓時大怒,“這宗主,你不當誰當!”
“你斬了宗主,卻不當宗主,如此肆意妄為,你當真是君郯?”
“真是太叫人失望了!”
君郯徑直來到盛元宗宗主徐清濁的身前,蹲了下來,抬起手平放在傷口前方三寸處。
“君郯你還想做什麼!不可亂來!切莫再對宗主不敬。”
只有人說話,但沒人阻攔。
他們不是君郯的對手,再者,若是宗主回天乏術,能擔起大梁的只能是君郯。
儘管他比起平日表現的過於兇狠殘暴了些,但或許盛元宗需要這樣一位殺伐果決、冷酷無情的宗主呢?眾長老近乎悲哀地想。
“都說了人還沒活著……”君郯將好不容易收集的木屬性靈氣,一點點灌注到傷口之上,護住那脆弱得猶如螢火的心脈。
“你這又是何必,”眾長老看不見他手裡的靈氣,只是哀嘆道,“無論你怎樣作為,宗主他也活不成了。”
君郯思來想去,該不會是他請進盛元宗的那些覺醒者中混進了什麼東西吧,道:“誰說他活不成!我師父,最好能與世長存!”
君郯左手懸在徐清濁腹部,右手強忍著沒顫抖,一把扯下腰牌,伸向後方,衣袖擋住了他手腕上的可怖淤青,道:“大長老,煩請您把我的腰牌拿去藥谷,請桓凌子前輩,就說君郯有事求助!”
大長老周昌道:“遵……”他下意識地想說“遵命”,說到一半,頓了下,道,“額,好,只是……桓凌子前輩豈是那想見就能見到的人。”
“您只管去!”君郯眼前發黑,他知道,但他也沒別的辦法了。
“誰能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君郯擠出木屬性靈氣來需要時間,而周昌去請桓凌子也需要時間,這個時間,足夠他了解事情始末。
應矜道:“我來見師父,告知師父覺醒神通之事,師父很是歡喜,便叫長老們都來議事……”
但在等候長老的過程中,君郯到了,宗主特別高興,請他上座,可手拉著他剛轉過身,君郯袖中多出一柄銅劍,輕而易舉地洞穿了宗主的腰腹。
宗主很是震驚,試圖去拉君郯的手臂,卻被君郯輕描淡寫地躲開,而後攪動長劍,傷口撕扯開,徐清濁頓時站立不穩,跌坐在靠椅上。
而弒師後,君郯提劍出武極堂,手上沾血,劍尖滴血,卻目不斜視的樣子,十足不可一世。前來議會的長老們都跟他打了個照面,他並未行禮,也未見禮,只是穩步離開了眾人視線。
不明所以的眾人進殿,就看到了倒在太師椅上血肉橫陳的宗主。
“你當時在堂上,他怎麼沒對你下手?”君郯問應矜。
“我用御火術灼燒了他半片衣角……”應矜說著。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