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住這嗎?”塔艾吉迪似乎沒什麼意外的情緒。 “小孩子不適合住這。”浮鴒輕輕點了一下魯珀的頭頂。 魯珀抬頭看了一下浮鴒。 “難為你還知道這件事,不過希望你沒有揹著我去見別人。” 塔艾吉迪收拾著自己桌上的東西,頭也不回地調侃道,在天使之城很多妻子都會在丈夫出門前這樣說。 不過在這裡也不只是好朋友間的玩笑話,他不希望浮鴒去見那個人,但是他也知道,浮鴒一定會去的。 為了他的計劃。 —— 而浮鴒當然是……頂風作案啦。 他走出這個亂七八糟的地方就有目的的前行。 魯珀邁著小步緊跟著他,他感覺到黑暗處有人在看著他們。 魯珀藍灰色的眼睛出現一點翳色。 “哥哥……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浮鴒無所謂地問他。 魯珀搖了搖頭,晃動了他那一頭金紅色的頭髮。他不知道應該問浮鴒什麼,他好像也沒做錯什麼。 “沒什麼。” 浮鴒嘴角揚起了一點點弧度。 —— 天使之城,中心城。 浮鴒帶著魯珀幾經輾轉,在大半夜敲響了一座府邸的黑白色雙開門。 很快,門就自己開啟了。 有些古樸厚重的門緩緩往兩邊拉開,發出沉重的摩擦聲。 站在門後的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裡面站著一個身穿黑色華服的高挑青年,他手腕上繫著一根白色布料的織帶,並不平整,看起來像是隨手撕下來的。 他有一頭精心打理的黑色短髮,身後留著一縷長髮用白色的線條隨意綁起。 右邊耳朵上掛著一條細長的黑色晶體。一雙血紅色的眼睛,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露出了嘴角邊尖尖的利齒。 “好久不見,浮鴒,你見過他了,哈哈哈哈哈,他是不是還那樣?” 維拉託猖狂地大笑著,但是並不粗魯,反而瘋狂中帶著一些優雅,配合他漂亮的嗓音,像一杯紅酒。 “哪樣?”浮鴒推開擋在中間的維拉託,帶著魯珀找了個椅子坐下,黑木帶著白色軟墊。 魯珀滿眼好奇地打量著維拉託的府邸。這裡並不算金碧輝煌,反而是黑與白兩色的碰撞。 上面也沒有任何的標誌,給人的感覺是,冷冰冰,切割。而它的主人一直帶著那種瘋狂的笑容,和建築不完全搭配。 “自然是,天真嘍~”維拉託把一隻手放在桌上,微微俯身看向魯珀,“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可愛的弟弟了?” “他要去往極惡,地址我已經給他了。”浮鴒成功看到維拉託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這並非他不擅長管理表情,實際上維拉託很少有除了笑之外的表情。 “他去極惡?浮鴒,你瘋了嗎?他怎麼能去極惡!”維拉託抓住浮鴒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質問他,聲音裡帶著急切和一絲瘋狂。 浮鴒倒是不在意他的態度,把他的手拉下去,“你可以去城市邊緣,也許叫那裡貧民窟會更好理解一點,你可以去那找他。” 浮鴒看著他停著不動又補了一句,“我想你是知道他在哪的。” “是。”維拉託想扯起一點笑容但是失敗了,“他成為了什麼?” “成為了什麼?”浮鴒用修長的手指敲打了一下黑木桌面,“我想,成為了一位‘藝術家’。” 話音剛落,遠在極惡之地。 一張巨大的,漆黑的,邊緣在不停碎裂中的榜單上“藝術家”三字突然出現。 與它同時出現的是,來“——行刑官烏鴉”。 暗處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烏鴉身上,或厭惡或恐懼或排斥。在極惡之地,也許不是所有人都認識浮鴒,但是沒有人不認識烏鴉。 烏鴉本身就是一個恐怖。現在,這個名字再度出現了。 “藝術家?這名字可真夠文藝的,也挺適合他。”維拉託喃喃自語,他現在的精神並不集中,眼神有些渙散。 維拉託看著浮鴒,“能把他換回來嗎?” “換?你還活在過去嗎?”浮鴒不理解,“你一點也不瞭解現在的他嗎?” 他回不去了,極惡之地是所有罪惡的歸宿,這些維拉託是一點也不知道嗎。 “不,別這麼說,浮鴒,我是瞭解他的,我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他的。”維拉託重複了一遍,似乎想堅持什麼。 浮鴒憐憫地看著他,沒說話。 “藝術家,對,他只是一個藝術家。”維拉託看著牆上掛著的潔白畫框,眼神直直透過它看著什麼。 “我個人更想叫他醫生,不過他堅稱他的所有作品都是藝術。” “那我呢?你想我成為什麼?”維拉託抬起頭來看著浮鴒,他好像相通了什麼又露出了他的尖牙。 “你想去陪他?伯爵?” “我喜歡這個稱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空寂的房子里維拉託開啟雙臂仰頭大笑著,看不見表情,但是那笑聲總讓人覺得悲傷。 浮鴒沒理會仰頭大笑的傢伙,拉著魯珀輕車熟路地找到了二樓他的房間,裡面的東西都沒有動過。 星空穹頂,星紋桌布,藍色地毯,漂浮著的幾本魔法書,一些鍊金作品。 魯珀對於這個房間十分好奇,伸手觸碰了那幾本漂浮著的魔法書。 浮鴒隨意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