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他來了?
李錚停頓步伐,雙掌不由緊握成拳,他怔目,雙眸間,無盡冷意,夾雜著,濃濃恨意。
賀霖目光,認真打量著面前的男人,
他現在,布衣短衫,妥妥的農夫裝扮、
他沒了先前威風,卻氣質猶存,
他體型變得消瘦,卻仍舊硬朗、
賀霖心虛,忘記了反應。
歷盡萬難,他終於尋到了李錚住處。
這還多虧了,玄冥、玄影。
若非他明智,讓玄冥玄影多加留心,他怕是這輩子,都尋不到,李錚所在。
展月亦是有一瞬間的愣神,雖數年未見,但面前的男人,他單看一眼,就將其認出。
這無情歲月,也未能蹉跎太多,李將軍的容貌,
他的腰板,還是那樣筆直,他還跟先前一樣,英姿勃發。
就是,他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他抱拳,恭敬道:“李將軍!”
李錚眼中恨意一閃而過,面前之人,讓他陷入悲痛回憶。
“這貧苦的山村,哪裡有什麼李將軍。”
有的,只是年過不惑的,鄉村漢子。
“岳父。”賀霖終於找回了自身,
他躬身,抱拳,聲音沉穩中,帶著滄桑。
此刻,他並非君王,只是個普通人。
“你好好想想,我還是你的岳父嗎?”李錚怒言,腦海中,滿是女兒那倔強的側顏、還有她臨終前的悲慘畫面。
因李錚漠視態度,賀霖滄桑面容,帶了尷尬。
他和李錚對視,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如何訴說,最後,化作了一句,
“這些年,您過得好嗎?”
李錚不言,轉身,背身而立,
他怕自己忍不住,出手傷人。
賀霖喃喃:“我知道,您肯定過得不好。這鄉村貧瘠,您和岳母,一定吃了太多的苦。”
李錚搖頭,“錯了,這些年,我從未像現在這般,輕鬆愜意。”
他早已深深愛上了田園生活。
村民大多樸實,不像朝廷那般,爾虞我詐。
展月聽李錚說話淡漠,並無心思邀他們入家一趟,便上前一步,打著圓場,
“李將軍,我們公子尋了您多年,能否留他吃頓便飯?”
“這裡沒有李將軍!”李錚再次糾正。
說罷,他大步急行,遠離了自家院落。
賀霖表情,深沉、惋惜、
他緊步跟在了李錚身後。
近山位置,李錚停下了腳步,而後,轉身:
“我女兒呢,怎麼就你自己來了?”
李錚害怕,秋雲和小然會為此受到傷害。
“我……”賀霖話語輕頓,
當日,是誰告訴他,李將軍帶走了姝兒?
“我來替姝兒,看看二老……”
“自打她隨你而去,我們父女,便再難相見!”
李錚言語深沉,帶著悲慼。
“是我的錯。”賀霖心裡發慌,站遠了些。
“當然是你的錯!”李錚道完要走,卻被賀霖攔在了身前,
他急聲一句,“岳父大人!”
“休叫我岳父!”李錚聲音冷冽,只聽得賀霖,陣陣寒意。
他停頓須臾,繼續道:
“我找不到姝兒了,因我做的不周,她生氣了,她走了。岳父,您知道她去哪兒了嗎?”他顫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