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謙萬般懇求賀霖,“末將懇求陛下,允皇后娘娘回家探親。”
“休想!”賀霖當然不肯,
“顧謙,朕命令你,即刻出發,守衛邊關!”
“邊關暫無戰事,恕難從命!”顧謙對於賀霖對錶妹的態度,實在不滿,
“顧謙,你可知,自己在跟誰說話?”
顧謙:“……”
他怔怔看著面前這個讓他既熟悉,又陌生的表哥,
再看一眼師妹眼中,那早已憋回的眼淚,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很沒用。
李文姝看出了師兄的自責,她強扯唇角,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她道:
“師兄,我不想回家了。”
李文姝比顧謙還要自責,
她怎麼能為了一己私慾,而將師兄拉下水呢。
“師妹。”顧謙難過不已,他再一次懇求看向賀霖,單膝跪地,
“末將懇求陛下,允師妹回家探親。”
李文姝剛剛憋回去的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她現在這個樣子,就連自己也看不起。
這還是她嗎?
李文姝搖頭,她不小心,弄丟了自己。
“休想!”賀霖緊了緊拳,終是放軟了語氣,
“顧謙,朕念在你我之間的舊情,今日之事,就不跟你計較。回去吧,朕答應你,明日一早,就陪著姝兒回家探親。不,我們一起陪著她。”
說罷,他還將顧謙從地上拉起,和他相擁,
“謙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喜歡姝兒,我喜歡她,可她一直都對我不冷不淡的,她不理我你知道嗎。”
“陛下,臣妾不回家。”李文姝正面看著顧謙,朝他淺笑,“師兄,走吧,我沒事的。”
顧謙推開了賀霖,
“末將告退。”
表兄弟二人,宮內不歡而散。
“謙兒。”賀霖看著顧謙的背影,內心比顧謙和李文姝還要難過。
顧謙走後,賀霖賴在了李文姝寢宮,
還命令內侍,去御膳房帶來了一壺上等美酒。
他拉過她的手腕,和他對坐宮院中的,梅花樹下。
“姝兒,陪我喝一杯。”
李文姝端起酒杯,看了看那開著正豔的梅花,一飲而盡,
她原本滴酒不沾,
許是因為心情不好,她飲了一杯後,腦袋便昏昏沉沉的靠在梅花樹下的長椅沿上。
她雙頰帶著紅暈,映照在落日的餘光下,帶著別樣的悽美。
賀霖在她身側坐下,再次給李文姝斟了一杯,而後,自己也開始一口一口,灌著酒水。
李文姝再喝一杯,彷彿,忘卻了所有不開心的事情。
她奪過了賀霖的酒壺,將酒壺內剩餘酒水一飲而盡。
賀霖沒有阻止,而是痴痴看著她醉酒的樣子。
即便姝兒生出了要逃離自己的想法,可是,他對她,就是不忍責怪。
“陛下,你可有真心愛過高貴妃,和惠妃二人?”李文姝似是有些醉了,說話帶著絲絲酒氣。
藉著酒勁兒,她第一次心平氣和的,詢問起了賀霖,他和自己嬪妃之間的關係。
“未曾、姝兒,我賀霖此生愛的,就只有李文姝一人。”賀霖邊說,邊將李文姝從長椅上打橫抱起,入了寢殿。
李文姝抿著雙唇,想要掙脫他的懷抱,卻因飲酒之故,掙脫不開。
最後,她在他的懷中,醉酒熟睡。
第二天清晨,李文姝剛一睜眼,便看到了賀霖那張熟悉的臉。
再一看,自己的頭,還枕在他的手臂。
李文姝冷著臉:“你怎麼在這兒?”
“是你昨晚上,不要我離開的。”賀霖回想著昨晚之事,滿臉掛笑,
“姝兒,說好的,今日要陪你回家。”
李文姝懊惱,她完全想不清昨晚的事情了。
她重複著先前所言,“我不回家!”
她想回家,但她不想和賀霖一起回家。
她不想他知道自己的住處,
她想著,將來等自己逃出了皇宮,賀霖就是想找她,也尋不到地方。
今夜過後,賀霖內心,就像是吃了蜜一樣甜。
但是,他這甜,也僅維持了一日,
因為,李文姝對他的態度愈發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