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月迷糊間,聽到有人在喚她。
她睜開眼,瞧見許由心的臉近在咫尺。
“許由心?”她有些懵了。
夢境和現實的片段在她腦海裡相互交替,這讓她的意識有些迷糊,一時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在何時何處。
“小月,你怎麼了?是做噩夢了嗎?”許由心伸手一探她的額頭,似乎還有些發熱。
“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我小時候,在江家的小院子裡撿花瓣,有個叫許由心的小男孩,他很愛玩鞠球。”江柳月說著,聲音有些沙啞。
許由心坐在床邊靜靜傾聽,然後輕輕握住她的手,說道:“我知道,那個小男孩經常鑽狗洞過來找你玩,還給你送好吃的,你被人欺負了,他還會用彈弓保護你!”
江柳月聞言,有些驚訝地點點頭,“你怎麼知道?你也做了同樣的夢?”
許由心笑笑,“傻瓜,這不是夢,這就是我們小時候經歷過的事情啊。那時我七歲半,你約摸五歲,可能記不太清楚了,不過我可記得呢。”
這時,沈氏端著一碗熱乎的藥湯走進來,“小月,醒了吧?該喝藥了。”
“娘,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病了?”江柳月有些迷糊,她記得自己跟朋友們出去雲遊一個月,剛回來沒多久。
自己怎麼就病倒了呢?
“哎呦,還說呢,在外面風餐露宿的熬夜,著涼了唄,雲遊剛回來第一日就病倒了,發熱三日三夜,嚇死孃親了。”沈氏端著藥過來,責備的語氣。
“我發燒了三天三夜?”江柳月心想,難怪感覺這麼虛呢,“娘,我昏睡的這幾日,做了很長很長的夢,我夢見以前在江家的日子裡,還夢見了外公……”
沈氏一嘆,“唉,你這孩子,就是生病了身體虛,所以總是夢見過去那些不開心的事,來趕快吃藥,病好了就不做噩夢了。”
“伯母,讓我來吧。”許由心接過那碗藥湯,一口一口地吹涼了,再喂小月喝。
“這藥真苦。”小月皺著眉頭,嚥了一口藥湯。
“一會喝完了,有蜜餞給你含著就不苦了。”許由心把裝著蜜餞的小盞拿到她跟前。
“好。”江柳月心裡一暖,其實她醒過來之後,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就還有些不舒服,只要她進空間泡一泡靈泉池就能好起來了。
不過,被人這麼悉心照顧著,她感覺挺幸福的。
“許由心,當年在廟會你被人擄走,我以為,這輩子我們不會再見面了呢。”江柳月悠悠說道。
許由心放下碗,給她蓋好被子,“我想的跟你不一樣,我始終覺得覺得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沈氏見他們兩個開始互相交心,笑盈盈地悄悄退了出去。
江柳月笑笑,說道:“從那年你被人帶走之後,過了整整十二年我們才重逢,那日在老供奉的府上,我完全沒認出你來,變化太大了,你小時候可是胖胖的小哥。”
“我也沒認出你來。”許由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小時候你很瘦弱又很有趣,嘴上總是能蹦出有趣的話來……沒想到長大了完全變了個樣。”
“變成啥樣了?讓你失望了嗎?”江柳月笑著問。
“沒有,變得比我想象的更好千倍百倍,變成大美人了,還變強了,不需要小胖哥的彈弓保護了,也能保護自己了,有時候感覺你太累了,我想做那個可以給你依靠的肩膀,在我這裡,你可以永遠保持最真實的自己。”許由心含情脈脈地說道。
兩人一起回憶往事,彷彿認識了大半輩子似的,有聊不完的話題。
興許是藥效發作了,江柳月感覺有些昏昏欲睡,就回空間泡仙泉池去了。
剛泡進池子裡,閉目養神,就聽到紅寶和小白在鬥嘴。
“都是因為你偷懶,前幾日在飛舟上,叫你出去給主人守夜,你不去,主人自己守了一夜,這都病倒了!”小白氣鼓鼓的。
“怎麼賴我?”紅寶有些無辜的語氣。
“就賴你!”
“我是出去了的,不過那時正好撞見許由心那小子在,兩人卿卿我我的撒狗糧,我不就跑回來了嘛!”
“撒狗糧你就跑嗎?撒狗糧你就吃啊,你不是小狗嗎?”小白說著,氣呼呼地吹一吹不存在的劉海。
“我不是小狗,你才小狗!你全家都是小狗!”
“你瞎呀?有我這麼可愛的小狗?小狗有我這麼多可愛的兔牙?”小白說著,露出兩顆大門牙,敲得哐哐響,紅寶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