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端被皇帝的話語,逼迫的連連後退。 在萬歲冷漠的眼神裡,他終於回了神。 “皇上說笑了,臣怎會做出什麼了不得的大事!”端親王洩了那股子悍勁兒,終於知道躬身子了。 景慎對於皇兄的“聽話”很是滿意:“回去吧,皇兄今日的僭越,朕只當不知,再有下次,便是朕想抬手放過,祖宗禮法也不允許了。” 景端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弟弟,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裡,似乎在說:你怎麼可以跟為兄,說這麼絕情的話? 景慎對此,只是無所謂的彎了彎嘴角。 景端渾身如墜冰窟,僵硬著走了出去。 景慎敲了敲桌面:“餘福。” 神機衛首領立馬現身,跪在了皇帝跟前:“皇上。” “去跟月季說一聲,想盡一切辦法,跟著去南巡。另外,多派些人手,先行過去。待魚兒游來,立馬動手!” “微臣領命!” 端親王的寵妾月季,就是那位宮宴上,被端親王“輕薄”的舞娘,正是皇帝的眼線。 人間就是這樣,你以為自己是幕後螳螂,卻不知道,螳螂後頭還有黃雀呢! 李有思來到了啟祥宮門口。 兩位魁梧的守將,正把守著這個宮殿的入口:“娘娘請止步。” 李有思點頭:“本宮不進去,只是看一眼。” 守將阻攔的姿勢絲毫未變。 李有思也不介意:“本宮可否捎些東西進去?” 念春聞言,立馬將手頭的紅色小袋塞入了守將的腰封。 守將紋絲不動:“萬歲有令,任何人和物,都不得進入此殿!” “如此......”李有思的神色很是暗淡。 念春見不得主子難過,便道:“還請兩位小哥賞個臉,可否說一說,裡頭的主子還好嗎?” 守將對視一眼,看在紅色小袋的面子上,一個臉色刻板的說:“尚可,能吃能喝,就是喜歡吵鬧。” 李有思一聽,就知道歡兒這是還沒認清行事,還在裡頭鬧騰呢! 唉~~~ 痴兒一個。 看來,還是關的不夠久啊。 那就關著吧,總好過出來送死! 李娘娘腳步輕輕的離開了。 裡頭的薛答應,面色慘淡,正看著緊閉的房門發呆。 荼白跟梅染也全沒了大丫鬟的體面,灰布衣裙,連承恩公府的粗使丫鬟都不如。 她們不僅要打掃寢殿衛生,還要去到小廚房,為主子燒水洗漱...... 短短時日,這兩個如花似玉的小丫頭,均灰頭土臉,像是老了十來歲。 最讓人難捱的,不是粗活雜事,而是主子的“歇斯底里”——薛答應不論白天還是黑日,只要情緒上來了,就開始大吼大叫,根本不得安寧! 勸也勸了,說也說了,人家只作不知,死死沉在自己的小世界。 幸好兩個小丫鬟沒生二心,照樣兢兢業業的伺候著。 春光漸好,宮裡已經有了夏季的熱風。 吳皇后去到皇帝宮中,一是為了先前的梨羹風波,做個說明,二是想定下避暑的日子與隨行人員。 “皇上,貴妃梨羹事件已經了結,相關人等也悉數獲得了懲處。昨兒個,本宮去了黃嬪、應嬪的宮中,好生安撫了一番,她們胎相穩固,必定平安產子。” 景慎點頭:“皇后有心了。” “只是,長春宮一日之間少了好幾個使喚的,臣妾便想選些人手,填補上去。” “此事不勞皇后費心,李福慶已經去選人了。想來,今日晚膳前便能送入長春宮。” “皇上思慮周全。”吳皇后表面附和著,實則,心裡恨透了天:本宮好歹是皇后,不過是幾個妃嬪宮中的下人,本宮還插不得手了! “萬歲爺,日頭漸熱,圓明園那邊也已經收拾了起來,臣妾想問您拿一個日子,好提前安排那頭的事物。”吳皇后說起了第二宗事。 景慎搓了搓手指:“便選在下個月初吧。” “皇上,後宮的隨行嬪妃......” 景慎不假思索的道:“三位有孕的自然隨行,其他的,李嬪必要隨行,其他的,皇后看著辦吧。只一點,挑些懂事不聒噪的。” 吳皇后在聽到李嬪兩個字後,立馬出聲反駁:“皇上,李妹妹身體不宜奔波,往年她都是......” “皇后也說是往年了!朕瞧著,李嬪身子骨日漸好轉,也該去外頭走一走了。”景慎不給皇后說二話的餘地。 吳皇后臉上的微笑,變得十分古怪:“皇上說的是。” “將‘上下天光’好好捯飭一番,多整治些透光紗,隔一隔水邊的寒氣,李嬪貪涼又不可真的涼了。”景慎再次發言。 吳皇后臉上的古怪已經漸漸消失了:“是,皇上。” 在回宮的路上,吳皇后突然小聲道:“餘淮,你說本宮是不是心慈手軟了?” 餘淮一直跟在皇后身邊,自然知道她在講什麼。 “娘娘,其實您大可不必介懷,聖上跟前,繁花似錦,沒有她還會有別人。您乃皇后,是皇上身邊的唯一正妻,甭管她們多麼嫵媚獲寵,說破天,也不過是些以色侍人的物件。” “你說得對。”吳皇后胸口的悶煩突然消散了不少,她再次挺直脊背,道:“上下天光?好一個亭臺樓閣好去處。萬歲爺既然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