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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應采薇的擔憂

東側殿的王貴人,則對著架上的書籍看個不休。 熙雯端來一盞熱茶水:“主子,您一早上都沒進食,先喝點熱的墊墊肚吧。” 王漣漪放下手中的東西,有些遺憾道:“可惜不能夾帶私物進宮,我房裡那套書還沒讀完呢~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看。” “這還不簡單?主子,待萬歲爺來了,您求一求不就好了!” “你說得輕巧!哪有一上來就求東西的,丟不丟人。”王漣漪輕蔑的看了婢女一眼。 她父親是正五品典儀,專司皇家禮樂,是一個十分講究禮法的人家。 熙雯不說話了,她伺候了這麼久的人,自然知道主子身上的“尿性”——千萬別跟主子鬥嘴,她是沒理都要爭三分的! 三位新人,三種性格,獨屬於後宮的大戲,漸漸拉開了帷幕。 啟祥宮裡,薛嬪直挺挺的睡在床上,不吃不喝鬧脾氣。 梅染頭髮都要愁白了,勸說主子的嘴皮子都掛“霜”了。奈何她主子是屬犟驢的,硬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荼白端著茶水點心來到了床旁:“娘娘,您起身吃點吧。這是李娘娘遞進來的糕點,奴婢看了眼,全是您愛吃的!” “我不是娘娘!”薛嬪大聲道:“別叫我娘娘!” “主子,您這是何必呢?若是還有別的辦法,老爺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您進來呀?”荼白語重心長道。 薛嬪聽了這話,卻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就差炸毛了:“別跟我提他!他算什麼父親!我跟端哥哥那麼要好,他一直是樂見其成的,他也曾說過,只要過了姑母的三年孝期,必定為我操持婚事!眼瞅著過了一半了,為何突然變成了這樣?我更恨姑母,她也知道我中意端哥哥,卻偏偏不下令!她走了,皇家都只守了百日孝,憑什麼我要守三年!憑什麼!憑什麼!!!都是他們自作主張,害了我一輩子的幸福!” “主子!” “娘娘!” 梅染跟荼白被嚇得面無血色,這是能說的嗎? 怨懟父親也就罷了,竟然敢跟已逝的皇太后“叫板”,這不是純純嫌命長嗎? 主子啊,您可長點心吧!您自己心裡有底,知道皇上不會要了您的性命,但奴婢們沒有啊...... “你們怕什麼!現如今的啟祥宮,一隻蚊子都飛不出去,你還怕有人傳話?”薛嬪面露譏諷:“把這些點心給我扔出去!李姐姐是徹徹底底的皇家人,她無法與我共情,我也不需要她這個假姐姐!扔了,都給我扔了!!!” 薛嬪氣憤難當,直接捶起了床榻。 “好好好,主子,您別激動,奴婢這就去扔。” 荼白原本還想著勸慰一二,但娘娘似乎陷入了某種魔咒,怎麼也不願意出來。 那還有何好說的? 你永遠叫不醒一隻裝睡的貓! 荼白不會真的從了主子的意思,將糕點扔出去。那樣一來,豈不是正面跟李嬪宣戰? 皇宮雖然是天底下最富貴的地方,卻也是最會吃人的地兒。李嬪是截止目前,唯一對主子發出善意的人,不可得罪! 也不該得罪! 畢竟,李嬪在這後宮的寵愛,是獨一份的。又與主子有著過往的情分,一旦主子“遭遇苦難”,想必李嬪一定會施以援手。 可憐這位奴婢,心心念念都在替拎不清的主子打算。 唉~也不知她能不能得到想要的東西。 鹹福宮裡,應嬪徹底進入了不進不出的狀態。有玉貴人的“前車之鑑”,她身邊的如素,簡直到了“如臨大敵”的狀態,將主子身邊的一切事物,都盯到了分毫必現的程度。 “娘娘,這是我親自盯著熬的湯藥,已經溫了。”如素捧著一碗黑乎乎的藥走了進來。 這是左宗開具的保胎良方。 應嬪是信得過貼身婢女的,她拿過去就喝了。 目前來看,應采薇胎相平穩,喝湯藥的原因,是為了更為穩妥。 “娘娘,您還是不要出去了,奴婢瞧著,新來的也不是什麼簡單人!”如素也聊起了這個話題。 應采薇也不是個蠢的,她自然看出了些許東西:“本宮知道。魚露那邊怎麼回事?這麼久了,就一點訊息都沒有?” 她問的是鍾粹宮小廚房的事。 這裡就牽扯到先前鍾粹宮中毒的“官司”。 鍾粹宮的小廚房裡,有個叫阿珂的,跟鹹福宮的婢女魚露是同鄉。 倒不是說阿珂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她也就是將鍾粹宮的一些事,“事無鉅細”的講給了同鄉魚露聽,而鹹福宮則利用這點,徹底把握住了鍾粹宮的一應動向。 大到皇帝的臨幸,小到李嬪的飲食。 這在普通人家,或許是口角的由頭。放在宮裡,這是頃刻間能丟命的大事! 你今天能知道我的事,明天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毒...... 且,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私密事,一旦被人得知了,面子裡子都沒了! 阿珂被鍾粹宮移交給了李福慶,此女下場如何,也沒人過問。 左不過,是個後宮中最不起眼的人物,沒了也就沒了。 但鹹福宮在意啊! 應采薇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她一直懸著這件事:就怕鍾粹宮知悉了一切,反過來拿捏自己! 她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