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擔心趙卒冒犯元公的農人們,除此之外,還有兩個異常顯眼的年輕男人。
兩個男人明顯一主一從,為主者大約二十出頭,身材修長勁瘦,腰間掛有佩劍。
趙卒領頭者瞄了他一眼,聽見農人們的嘀咕又撇了撇嘴。待站定到這個村裡最顯眼的茅房前,他打算好好瞅瞅這個元公究竟是何人。
——吱
還沒等他主動喊,門就開了。
但沒看到人。
小頭目剛要喊,下方就響起稚嫩的童聲,“你們找誰?”
眾人低頭,卻發現開門的原來是一個稚子。
小頭目還沒說話,後面的農人們連忙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又是要找那對母子是吧,之前不是來找過一次嗎,怎麼又來了,到底哪個男的如此憨貨連妻兒都弄丟了?”
“他們找他們的,反正跟我們沒關係,政兒莫怕。”
“咦,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是誰看上那女子要強娶呢。”
“就是,那些貴族總強搶民女,呵。”
“滾滾滾!”趙卒們怒了,“在這說什麼,有你們什麼事!”
“咳咳咳……”
屋裡傳來的女人的咳嗽聲打斷了眾人的話。
小頭目往裡一看,便見著一抹纖細的身影走了出來,一看清對方的臉,他立馬眼睛一亮。
這,他見過的邯鄲城的貴女可都沒有如此容貌。
“哎哎,元公怎地咳起來了。可是著涼了?”幾個婦人著急得都想擠開前面這些礙事的兵卒了。
元玖虛弱一笑,“沒事,就是這幾日見不得風。”
“哎!那怎麼行!”村裡人立刻催促兵卒,“找了幾個月都找不到,更不可能在我們這些泥腿子家,你們倒是快點,怎麼能一直讓元公在門口吹著呢。”
“咳咳咳…”元玖掩面差點沒笑出來。
趙卒煩死這些人了,小頭目不耐煩地吼,“什麼搶民女,我們是緝拿逃犯!要是沒你們我們早就搜完事了!”
這年頭誰家沒個當兵的,不止當了,還死了好多呢。這種一看就是底層兵卒,大家才不怕,你一句我一句地就回起嘴來了,“那你還唧唧歪歪,還不快點。”
茅草房本來就小,就進來兩個人搜就可以。
兩個兵卒看見了內室躺著的女子母親,她氣息微弱,輕聲囈語著,室內還有腐臭味。兩人對此很是嫌棄,就沒去細看。
找趙氏母子的有好幾波人,他們這隊只是其中之一,搜了五個多月都沒找到人,大家都覺得母子兩早死了,搜到現在就有些敷衍了。
而小頭目也沒看出照身貼是假的,只是在盤查的時候問了更多元玖嫁人沒之類的。
元玖:“……”
她瞥了眼旁邊裝傻扣手指的小政兒,還要出賣色相,心裡又記下一筆賬。
“他叫政?哪個政?”
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小頭目,眼睛緊盯著被眾人忽視的小孩。
小政兒扣手指的動作頓了一下,抬起臉,故意跑到元玖身後,“阿姐,怕。”
元玖將他抱起來,溫柔地安撫,“不怕。”
“可是他好醜,嚇到政兒了。”小政兒看了一眼男人就飛快扭頭,捂著眼睛把腦袋埋在他阿姐肩膀上,好像真的被醜到了似的。
在場所有人一愣,頓時臉色古怪,包括男人本尊。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問話的男人氣度非凡,不是普通人物,是絕對和醜扯不上關係的。
從未被罵過醜的李牧看著小孩,手癢了。
元玖也沉默了一下,小屁孩絕對是故意的,於是顫顫巍巍解釋道:“是端正的正,因為我父希望他是個端正的孩子。這位郎君,政兒他還是個孩子,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李牧笑:“哦?端正的正?”
村裡人見狀,趕緊幫忙說話,這掛了佩劍是有身份的人,定然是得罪不起的,“對對對,稚子無辜,這孩子平時可乖了,郎君莫見怪莫見怪…”
李牧扯了扯嘴角,那趴在他阿姐肩頭的小孩偷偷轉頭來瞧他,見到被他抓包只默默偏過頭,並沒怕他的樣子,真是太“乖”了。
從進村看到農人家裡的火炕,正在織的羊毛衣,發豆芽的菽,再到這個屋裡的桌凳,無一不彰顯著這個元公的能耐。
再加上元玖一看就沒幹過重活,怎麼可能來自尋常人家。李牧皺眉又看了眼虛掩著門的內室,嗯,這個女人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