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艱難地吞了吞口水,還想說什麼,發現喉頭異常乾澀,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們能夠成為康公子的近侍,就表明他們實力絕非一般。
在江湖上都是能排得上號的,然而,如此強的身手,在對方面前,竟是一個照面就被滅了。
莫說反擊,就連對方如何出手都沒有看清楚。
強,好強!
此刻,不僅是這些近侍,就連康公子也生出懊悔和退意。
終究是託大了。
康公子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江家主這是何意?這就是你天水田莊的待客之道?若是不歡迎的話,大可明說,我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干。”
江一舟冷哼一聲:“康公子的做客之道就是隨便遞一張小紙條,然後我們就必須對你恭恭敬敬掃榻相迎嗎?從外院到我內院騎在高頭大馬上,長驅直入,可曾對我這個主人有半分的尊重?!”
“我家主上能紆尊降貴找你,便是你這等賤民莫大的榮光,是你祖上修了幾輩子來的福……”
嘭——
那個死侍大概是憑著一種本能,看到自己主子被懟,還是被一個小小賤民的女人懟了,便下意識反駁,想在主子面前掙個臉,幫主子扳回一點面子。
他們以前能夠一直趾高氣昂,是因為別人對他們主子身份的敬畏,再則是他們的武力在普通人面前,的確有著絕對碾壓的優勢。
所以別人只能匍匐在地上,只能對他們恭敬諂媚。
但是在江一舟這裡,她對這個所謂的“康公子”沒有絲毫的敬畏:一個把天下萬民當做螻蟻的坯子,憑什麼值得她的尊重。
而最重要的是,江一舟在這些人面前有著絕對的武力優勢。
既然自己的拳頭比對方大,那幹嘛還要聽這些玩意兒在那裡逼逼賴賴的?
隨著一聲悶哼,有一個死侍死不瞑目地掉在地上。
一時間,跟著康公子進入院中的六人就只剩下四人,包括康公子,一共五人。
康公子又恐又怒,“江一舟你簡直太過分了,別以為你是女人本王就不敢動你,看在你為這一片百姓做了如此貢獻的份上,本王特地找你共赴榮華,你別……”
啪——
江一舟拍了下扶手,清脆的聲音在夜空下特別明顯,將康王的倒逼打斷。
她微微皺了眉,冷聲說道:“再在我面前擺譜信不信現在就捏死你們?!”
她略微頓了下,“你現在還能夠站在這裡,是因為我並不想平白冤枉一個人。你們能不能從這裡走出去,能不能讓我站你這一隊,你只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就行。”
康王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還有無力感,他是萬萬沒想到對方實力如此之強。
先前江安縣接連發生好幾起大案,包括蝮蛇幫的澤州分舵舵主也慘死。
但實際上他並不知道這是江一舟做下的,因為,但凡跟江一舟交過手的,看到她出手的人,都死了。
所以,他一直以為是對方請動了江湖上與蝮蛇幫有仇的某個隱秘高手。
萬萬沒想到這個天水田莊裡,真正厲害的角色是這個女人。
面對絕對的武力碾壓,就算是對於位高權重的人,也只能用錢用權去利誘他們,讓他們歸附自己。
但很顯然,面前這個女人似乎不容易被利誘。
他心中不由得懊悔,這次真是失策了——虎落平陽啊。
康王強壓下心中怒火,從牙齒縫裡蹦出兩個字:“你問。”
江一舟:“如果你當上了皇帝,你如何施政?”
倖存的四個死侍心裡如同打鼓一樣:如果說剛開始他們以為對方只是地方上小小田莊的主子,還是一介女流,不懂得國家大事,更不知道他們康公子是何等貴重人物的話,那麼對方此話一出,就表明對方不僅知道,甚至對他們中的那些事情比很多人都知曉得更清楚。
既然知道,還給他們一個下馬威,還殺了他們的人。
莫不是在他們之前,翼王成王已經來找過她了?甚至已經結成同盟?目的就是對付康王?
藏得真夠深的啊,他們的訊息中竟然沒有查到關於翼王成王的蛛絲馬跡!
康王輕嗤一聲:“呵,如何施政?你問這個做什麼,我能夠給你承諾,你只要歸順與我,為我做事,你便是天下第一家主,第一田莊,我會給你至高的尊榮。”
他心中是輕蔑的,一個普通小商戶之女,懂個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