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江一舟和天水田莊都被困在政治死局中,正打算用拳頭殺出一條路來。
便讓廖七和齊皓同時藏身護衛中,維持日常秩序,免得有人趁著她不在來搞事情。
沒想到這個計劃還沒完全展開,暗探來報,有人夜闖天水。
與此同時,也收到對方傳來的“結盟”的字條。
江一舟冷哼一聲:結盟?自己苦尋無破冰之法,這些人倒是自動送上門來了。
這些斗篷人何時受過這等屈辱,歘地抽出大刀便朝廖七脖頸地方謝剌剌砍去。
其餘人也憤而拔刀相向,然而這些護衛卻並不硬抗,而是靈動轉身避開。
與此同時,跟在他們後面的一圈護衛同時扔出的金絲絞索。
頃刻間,在這些斗篷人頭頂形成一片大網。
斗篷人心中驚駭不已。
這些人是瘋了不成,竟然真的敢……
他們下意識回刀劈向大網,發出刺啦聲音和一串金石碰撞的火光。
“爾敢——”
廖七,齊皓以及這裡的一眾護衛都是見過血的,哪是這些藏頭露尾的傢伙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嚇唬住的。
家主說,但凡進了田莊的,一個都不能跑掉,那麼這些人一個都別想溜走。
……
且說那康公子帶著十來人剛剛進入院子,身後的大門便嘭地一聲關上,同時門外也傳來喊打喊殺的聲音。
眾人大驚,惱怒的同時也驚懼不已。
之前讓人暗中用飛鏢傳入一封康公子的字條,不管是巨賈還是達官顯貴,能與那宮苑裡的人攀上關係,都是他們的福分。
但凡知道一點時政都知道,眼下太子大勢已去,國家又處在內憂外患之中,這些“公子”間的角逐已經慢慢地從私底下轉到檯面上來。
實際上也是這些“公子”想讓這些人站隊。
當然,對於巨賈和官宦,此刻也正是他們投誠的最佳時機,一旦押對了,便是從龍之功,以後不管是商途還是官路,必定扶搖直上,一路亨通。
所以,康公子這一路過來都非常順利。
但他現在真正想要的還是水泥和琉璃的技術。
以及這個拿出許多良種和各種製造技術的女人,也正是基於這樣的考量,他才紆尊降貴,親自前來,打算讓其與自己一道走上權力和人生的巔峰。
然而,他們所有人都想錯了,江一舟早已經有了自己的信仰。
她不僅不稀罕這所謂的“公子”的垂青,反而格外反感這些人為了那個位置窩裡鬥,而撤掉邊防,把所有百姓當做棋子。
當然,封建王朝的本質就是一個人一個家族一個團體的,所以從上至下給人灌輸的是“忠君”。
首先是對這個皇帝的忠誠,然後才是功業和愛民。
當然,為了保持自己的地位和上升通道,愛民不是必要條件,是可以隨意犧牲的。
江一舟打心底痛絕這樣的世界背板。
什麼狗屁的“公子”,狗屁的天選之子。
不就是比普通百姓多了一條出身嘛,脫掉那層皮,往荒野上一丟,跟那些凍餓之死的難民有什麼區別?!
還有一點最重要的,這次對方從幕後走到臺前,直接挑明身份給她施壓。
她從了的話,她覺得不僅自己的田莊會被對方直接生吞了,就連自己也會徹徹底底成為對方的工具人。
不從的話……萬一這傢伙以後真的坐上那個位置,這天下之大也沒有自己的容身之所了啊。
所以,江一舟心一橫,幹丫的!
……康公子自然也想不到這女人竟然還敢如此放肆。
心中憤怒的同時也感覺到強烈的不安,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吃癟。
一個斗篷朝江一舟厲聲呵斥道:“大膽刁民,你可知道面前之人是誰?還不快速速跪下——”
眾人進入院中,因為沒有點燈,稍稍過了一會兒才適應過來。
然後就看到穩坐在臺階上的人。
朦朧月色下,只覺得女子面容清冷,帶著讓人不寒而慄的肅殺之意。
只是端坐在那裡,就給人極強的壓迫感。
比從出生就決定貴重無雙,又玩弄權謀久居高位的康公子身上的氣場還要強上幾分。
馬兒不安地刨著蹄子,甩著腦袋,想要離開這裡。
然而身後的門已經被關上,憋仄的院子裡讓他們感覺無比的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