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建仁腦袋頓時就轟地一下,他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你,你是什麼意思?”
江一舟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寧建仁看著對方陰冷眸子,嘴角微微翹起的弧度就像在嘲諷。
他想到了什麼,他瘋狂掙扎,朝著江一舟吼道:“你……不是人。他可是你兒子啊,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啊。”
江一舟淡淡地道:“我每天都會去如廁,然後排出體內的垃圾…所以是從我肚子裡出去的又怎樣,不過是一坨在體內待得比較久一點的大一點的屎而已。”
寧建仁身體不由自主痙攣,他是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來,一個母親會把自己親生兒子比作的……屎。
天底下再忤逆的孩子,都沒有父母能真正狠下心。
“你不是人,你不是江一舟,你不是…”
“我要去告你,你不是要把我送官府嗎?我一定會告發你的,說你要謀害自己的孩子。”
江一舟似乎知道他會這麼說,“你想說就說咯,這是你的自由。不過,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也完美繼承了你這渣男體質,所以,是他殺人,然後……”
寧建仁身體顫抖得更厲害。
實際上,他早就知道兩年多前江一舟落水的真相。正是他兒子乾的。
後來的那次火災,他讓人放火燒死江一舟的時候,他兒子在旁邊看著,非但沒有去撲火救自己的母親,甚至還在旁邊拍手叫好。還討好地跟他說:是不是那個女人死了,我就可以跟父親一個姓了……
所以,其實從始至終,他都知道,自己兒子是有問題的。
只不過,他覺得這並沒有什麼大不了。反正最後這裡所有一切都只是他的墊腳石。
……哪知道,現在他落得這般境地。
一個兒子成了變態,另一個…他並不覺得這個女人會善待。
至於還有一個…早已經被那個該死的曾老頭下令,生生給他閨女灌了湯藥,即便是抱著一屍兩命的風險,也要除掉他口中的“野種”“孽種”。
也就是說,他真正寄希望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有生命延續的,就只有江益安。
此刻,這個女人竟然說……
他唯一的希望也會成為殺人兇手,然後……
寧建仁哭的眼淚鼻涕一起下:“舟舟,一舟…你不能這樣狠心。人之初性本善,他還那麼小,我知道你一定能教導他成人成才的。以後等你老了,他才是你的依靠啊。舟舟,求求你,好好教導他,一切還來得及。”
“他現在只是病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你一定能杜絕那些事情發生的,對不對?”
江一舟:“為什麼要防止它發生?你這樣的人渣,就應該在這個世界上斷子絕孫。”
寧建仁看著江一舟,覺得對方才是真正的魔鬼。
能有誰比親眼看著自己兒子要犯錯,卻不阻止,更惡毒的了?
江一舟:“按照時間來算,將你送官府,審判,上報,複審,到最後判處死刑,至少還要兩三個月。所以,如果你能在死囚牢裡堅持下來的話,你應該會與你的孽種在裡面相會……”
“啊——”
“你是惡鬼,你不是人,你為什麼當年沒有被燒死,你去死——”
江一舟看到對方的精神徹底崩潰,終於覺得一絲絲爽快。
“哈哈”大笑著離開。
讓人來塞住嘴,第二天一早就讓廖七帶著人和霍雨亭的那封信,親自送去官府。
……賀濟民在審理了江家送去的惡奴後,便立即上報了。
本來按照一般流程,至少要一兩個月才會傳回審查結果的。
沒想到才半個月,上面就下了命令:此案關係重大,涉案人員眾多,所以要派專人下來親自審查。
賀濟民從老友口中得知,他近期風頭太盛了:先是良種小麥玉米木薯,然後是那神奇的水泥。
本來需要半年才能完工的河道,只用了不到兩個月就完成了。
如果不是有人從中作梗,他進獻的水泥早已經進入朝堂,然後被當做戰略物資,去修建戰略直道了。
可惜,不管是良種玉米小麥木薯,還是水泥,都被有心人強行按了下來。
要不是受益的群體太大,輿論太大,那些人早已經給賀縣令以及那個所謂的江家主扣上“鬼怪”“妖力”的帽子了。
不管怎樣,西岷縣的政績擺在那:按質按量按時完成稅收,而且賀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