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無數人跟著高呼:“打死他——” 整個江宅上空飄蕩著群情激奮的聲音。 此刻,寧建仁看和這些憤怒難當的圍觀者,突然咧嘴笑了,露出被血水糊著的牙齒。 不過是成王敗寇而已。 只不過他失敗了而已。 江益安讓廖七等人維持局面,現在還不能打死。 先休了再說。 江一舟待人群安靜下來,她繼續說道:“所以,鑑於寧建仁來到我江家居心不良,謀奪家產,其行可鄙,其心可誅。如此,我,江一舟再次正式宣佈,休掉寧建仁。我江家再無寧建仁這個贅婿。” 嗡—— 啪啪啪啪—— 不知道是誰帶頭拍掌,然後所有人都跟著鼓掌。 不管男的女的,此刻都下意識帶入到江家二老,帶入到江一舟的角色:這樣蛇蠍心腸的人,就算長得好看又怎樣,就算有文采有學識又怎樣,心術不正,那就是個害人精啊。 “江家主威武。” “江家主幹得好——” 這樣的人就是該休。 江一舟掃了一圈,除了她故意在人群中安插的幾個人之外,其餘都是人們自發的。 主要是這個時代還沒有女子休棄男子的例子,怕自己這邊弄得鬧熱,群眾卻不冷不熱,豈不是達不到預期的效果。 事實證明,人民的情感是質樸的,這點毋庸置疑。 有些比較激動的男子,就想上手狠狠揍這個給男人們丟臉的玩意兒。 有些女的情緒也調動起來,憤怒的想要把這個人渣撕碎。 最後都被廖七等人攔了下來。 江一舟朝眾人展示了休書,然後讓人把寧建仁押起來,準備送往官府去。 人們知道不能弄死這個人渣,很是遺憾。 不過讓官府給這人渣判殺頭,讓所有人都看看,這種吃絕戶的人的下場也好。 於是寧建仁也喜提爛菜葉臭雞蛋相送的豪華套餐。 江一舟覺得臭雞蛋倒是可以扔幾個,但爛菜葉就不必了:那些菜葉理一理,完全可以拿去餵豬餵雞餵鴨啊,扔在這樣的人身上真的很浪費滴說。 江一舟用一天時間休了夫,然後把寧建仁用鎖牲口的籠子關了起來,等著明天一早再派人送去官府。 …… 寧建仁渾身髒汙,雙眼赤紅,惡狠狠盯著江一舟。 總覺得面前這個女人好陌生。 “你,你不是江一舟,你不是她……” 他剛一開口,血沫子從嘴裡冒出來,但他渾然不顧。 江一舟神情淡然,她以為當自己獲得最後勝利時會好好羞辱一番,然後發洩內心怨憤。 可是真到了這一刻,江一舟發現她完全沒有跟這種人多浪費一個字的想法。 寧建仁沒有從江一舟這裡得到絲毫回應,讓他內心的疑問無限放大,那種不甘和強烈知道真相的想法,如同一隻惡魔,在他心裡橫衝直闖。 “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不是她,你究竟是誰?” “無論如何,她都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我們還有孩子……我從來沒想過讓她死。那次,只是意外,只是個意外,我真的沒想要她死……” ……江一舟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說了一句:“對了,你是不是覺得你一回來就被發現然後被抓住,是因為賀縣令的文書?” 寧建仁皺眉,“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那只是賀縣令給我的訂貨清單而已。” “那……”是為何? “現在你已經親口承認當年的縱火案是你主使,想必那些個惡奴也會很快從實招來了……”江一舟淡淡地說了一句。 原來是詐他。 寧建仁變得暴怒異常,奈何被囚車鎖住了腦袋和雙手雙腳,劇烈掙扎除了把自己弄傷弄出血外,沒有任何用處。 “你這個毒婦,你為什麼不去死。哈哈,老天爺,你為什麼這麼殘忍,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好好睜開眼看看,我只是想過更好生活,我只是不想寄人籬下,我沒想過去害任何人,我……” 江一舟心道,這種人PUA別人在行,PUA自己也如此深刻嗎? 殺人放火都幹出來了,只不過沒有成功,便說自己“沒想去害任何人”。呵呵。 寧建仁還沒忘剛才的問題:“所以,你是怎麼知道我昨天要回來的?” 江一舟就像變戲法一樣,從袖袋裡抽出一封信。 他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落款:霍雨亭。 是他? 怎,怎麼可能? 他們不是已經說好的,他派人去把那些個惡奴解決掉,然後他就利用江益安把這個女人引出去,然後…… 就算是因為那些惡奴關押得地方非常森嚴,不好下手,但……他們之間是有秘密有契約的,他怎麼? 不,不可能。 寧建仁搖著頭,眼睛死死盯著信封,想確認是不是真的,可又怕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話,那麼…… 若是讓外面那些人知道了,他不僅謀奪家產,殘害結髮妻,還要與外人合謀劫走自己親兒子去要挾妻子……這,這…… 這簡直比那個放火案來的更震撼啊。 “不,這不是真的。他怎麼會……他不會的。” 眼看著對方就要開啟信封,他下意識叫喊:“不許開啟,不,不能……” 然後他似乎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