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我平生第一次穿修道服。
黑色的衣服下襬直至腳踝,看上去和小亞細亞一帶的居民常穿的長袍很像,長袍背後還有一個兜帽,在部分場合下天主教教徒會用它來掩蓋自己的真面目。
卡羅特的那套基本和我差不多,雖然算不上好看,但至少很輕便,只可惜沒有多餘的口袋用於容納武器彈藥,拔槍的時候也很不方便。
“好不習慣啊……”
此時卡羅特正在擺弄著領口,習慣了高階絲綢的她在嘗試這種麻布製成的衣物時肯定會有些難受。
“這可是別人好心送來的啊,你就別抱怨了。”
“我知道。”
根據我過去的經驗來看,這種程度的暴雨應該只是暫時性的,下不了多久就會停下來,只要等明天太陽一出,就能換上正常的衣服了。
然而,天氣的變化又一次顛覆了我的常識,第二天早晨,當我帶著睏意拉開窗簾的時候,意料之中的陽光卻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都快變成溪流的道路。
即使是赤道附近的熱帶季風氣候地區這種程度的暴雨都很罕見,更何況這裡是位於歐羅巴大陸中央地區的三月初,這種反常的自然現象,除了能力者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洗漱完成之後,我和卡羅特撐著傘走在了前往教堂的小路上,昨天晚些時候,她的眼睛就變成了原來的紅色,可能是因為她帶著武器的緣故,實際恢復時間連四十分鐘都沒有。
豆大的雨點砸在傘面上,發出噼噼啪啪的響聲,如果這種反常的天氣真的是能力者造成的話,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最關鍵的是他屬於哪方的勢力,如果是敵人的話就要儘快清除掉。
“肯定不止下雨這麼簡單,除非他想把全城的人都淹死。”
“會不會是操縱天氣之類的?”
“真是這樣的話,他為啥不直接召喚天雷把目標劈死。”
“……”
談話間,教堂的大門已經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裡面的信徒們正在做著禮拜,即使是如此惡劣的天氣也不能阻礙他們對主的忠誠。
“抱歉,借過一下。”
穿過門口兩個正在聊天的修士之後,我們來到了地窖門口,整個教堂裡面唯一一個可以與外界聯絡的電話機就放在這裡。
“哦,你們怎麼來了?”
朱利安和往常一樣在裡面審閱著檔案,看到我們的出現之後,她似乎有些驚訝。
“借用一下電話,順便問一下,警察廳那邊怎麼樣了?”
“如你們所料,現在已經被完全封閉起來了,附近的街道也已經被警員封鎖了。”
“飢餓呢?”
“那邊一切正常。”
由於遭受了計劃外攻擊的緣故,昨天我們並沒有拜訪那張紙條上的地址,現在看來,共濟會的勢力應該也受到了這場暴雨的影響,不然他們不可能放過這麼難得的防守真空期。
我從朱利安手上接過話筒,在撥號盤上輸入了亞歷山大的電話號碼。
“喂?”
沉寂片刻之後,電話那端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是我。”
“馬修啊,有什麼事嗎?”
我把昨天受到襲擊的事情一一告訴了他。
“帶著面具的光明會勢力……嗯……”
“你知道點什麼嗎?”
話筒那邊沉默了一會兒。
“光明會的所有會員裡一共只有兩名三百人委員會的成員,攻擊你的那個人應該是其中之一,剩下的那個就是你之前提到過的馬庫斯。”
“在正式的官方渠道里,這三個人都已經是死人了,不過有些東西是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了的,就比如說,親歷者的口述。”
“什麼意思?”
亞歷山大嘆了口氣。
“他們和我們一樣,曾經都是士兵,也都參加過四年戰爭,你之前應該也調查過吧,馬庫斯,古斯塔沃,還有攻擊你的那個……叫啥來著,哦對,艾倫·菲力克斯,這三個人都是同一個班的戰友。”
“古斯塔沃在戰爭快要結束的時候戰死了,剩下的兩個人在回國的途中遇到了當時才剛剛成為三百人委員會成員不久的卡特麗絲,她用自己鑽研的黑魔法復活了古斯塔沃,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們三個人獲得了特殊的能力。”
真沒想到,我們剛到法蘭克福的時候就遇到的那個復甦者背後居然有這麼複雜的關係網。
“那,他們的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