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力伺候著她的衣食住行。
他永遠站在珠簾外等候著她,等候著她能夠想起他的存在。
每夜忍受著劇痛,聽她與她的夫君耳鬢廝磨,行魚水之歡。
綿綿的恨意像是鋒利的刀把他的□□割得血肉模糊,可這一切都發生得悄無聲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只會在收拾床榻上的一片狼藉時,聞著男女歡愛的味道,無法自白地陷入骯髒的幻想之中。
若是她的夫君是他……該有多好。
若是能懷上孩子的是他……又該有多好。
“不用了阿繡,我自己來就好。”
趙時寧連忙按住了他的手,神色有些說不出的慌亂,她低垂著頭,長長的睫毛顫了又顫,“你又不是我的僕人,沒有必要這樣,我們不是朋友嗎?朋友間這樣好像怪怪的。”
她完全不知道該表達自己凌亂的思緒,明明在之前她可以心安理得地使喚著他。
在趙時寧心中,與其說阿繡是她的朋友,不如說是她使用得比較趁手的小玩意。
阿繡不僅生的貌美,身份低賤,又心甘情願貢獻出自己,任她索取。
她把他當成玩意,當成奴隸,卻唯獨沒把他當成是個男人。
可方才他滿心滿眼都是她的模樣,那份不諳世事的乾淨。
讓趙時寧滋生了另一種陰暗的想法。
“阿繡,之前是我疏忽了,我不應該把你當成奴僕使喚的,明明我說好的把
你當成朋友,但你留在我身邊卻總是在吃苦,我真的對不起你。”
趙時寧有些懊惱地垂下頭,像是良心突然發現,不知該如何面對阿繡。
她一貫秉持著接人待物兩種風格,對有利可圖的人是一種風格,對無利可圖的人又是另一種風格。
現在她已經將阿繡劃入了有利可圖的範疇。
圖的倒也不是別的,自然是阿繡的色相。
阿繡不懂她百轉千回的陰暗小心思,聽她這樣說卻以為她又要趕他離開,身體陡然僵住,眼淚霎時從眼眶滾落,“阿寧,怎麼好端端的……說這種話,留在你身邊伺候你是我心甘情願的,我從來都不覺得我在吃苦,你從來都沒有對不起過我,你不要這樣想……”
他嘴唇迅速失去了血色,像是在面對某種極為可怕的事情,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在跟著顫抖,像是風中逐漸枯萎的樹葉。
“阿寧……你是不是嫌棄我,嫌棄我做的不夠好,我哪裡做的不夠好我都會改的,我真的會改的。”
阿繡似是覺得這些話還不夠,直接跪到了她腳邊,地面鋪著鵝卵石夾雜著尖利的碎石子。
他這樣“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趙時寧看著他這種動作,連自己的膝蓋都忍不住跟著疼。
果不其然他跪的地方的鵝卵石很快染上了血色。
阿繡似是不覺得痛,眼淚汪汪地牽住她的手,完全是哀求地哽咽道:“阿寧,求你不要趕我走……不要趕我走,我只有你了……我真的只剩下你了……”
趙時寧短暫地懵了懵,難得有些不知所措,對於他近乎歇斯底里的崩潰,還有過分敏感的情緒完全摸不著頭腦。
在她眼中,阿繡受到最大的磋磨就是被劃傷了臉,但她不是已經幫他治好了傷口,什麼事都沒有了。
怎麼阿繡好像變得愈發讓她看不懂。
趙時寧甚至有一種錯覺,好像她說一句讓他離開,他會立即死在她面前。
“阿繡,你這是怎麼了?”
趙時寧下意識後退一步,她對他的旖旎心思還未生出,就快要被掐滅,她真的怕他死在她面前,也害怕這種近乎瘋魔的情愫。
這讓她想起與謝臨濯不愉快的過去,趙時寧幾乎有種想要逃跑的衝動。
但阿繡卻比她想象中更快速地平靜下來,他對她的隨意說出的任何一句話,任意一個眼神都草木皆兵,生怕她將他丟棄。
以至於方才趙時寧的眼神,同樣刺傷了他。
阿繡本是天生地長的花靈,除了司花之職,只許每日沐浴在青丘的春光中,讓自己開出最漂亮的繡球花即可。
他不懂得看別人的臉色,也不該懂如何看別人臉色。
可此刻,阿繡怯生生地覷了趙時寧一眼,連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阿寧,我是不是惹你生氣了?你要是真的嫌棄我,我可以離開的,不會沒臉沒皮地留下來惹你厭煩。”
他又是懂事體貼惹人憐愛的小花了。
趙時寧心中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