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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白琮月緩緩抬頭,見是阿繡,擰起的眉頭皺得更緊,“你又在這裝什麼好人,別站著本君面前礙眼。

阿繡垂下頭,卻沒有離開。

“帝君懷著身孕,肯定很辛苦吧。”

白琮月見著阿繡就下意識噁心,更別提與阿繡講這些事情。

“不關你事。”

他神色泛冷,撐著略有些笨重的身子站起來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阿繡,“別以為她寵你,你就可以忘了自己的身份。”

阿繡跪在了白琮月身前。

“阿繡從不敢忘記自己的身份,只是想問帝君方才與帝妃說的……是真的麼?”

白琮月幾乎快被阿繡的話氣笑,他生平頭一遭遇見這種不要臉的賤骨頭,成了沒根的太監還不忘爬床。

阿繡臉上頓時失去了血色,但卻咬著牙從喉嚨中擠出懇求的話語,“沒有我……也會有別人,至少我……不會懷上身孕……若是旁人只怕……”

他話還未說完,孱弱單薄的身子便砸在了一旁的柱子上,他捂著胸膛痛苦地嘔出鮮紅的血。

白琮月縱使惱怒,可卻不受控地想著阿繡說的話。

阿繡說的對,就算沒有他,也會有別人。

無論是懷著身孕的謝臨濯,還是上次見到那個引玉,亦或是瞧著就不懷好意的齊不眠。

趙時寧若是有朝一日真的厭煩了他,轉身尋了旁人……

白琮月幾乎不敢再想下去。

可把別的男人送上妻子的床榻……

他只要想想便控制不住想要作嘔。

“就算真要那一日,也輪不到你。”白琮月說完這一句,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只餘阿繡躺在血泊中,又哭又笑。

他知道自己不要臉,自甘下賤到上趕著做小。

可是若是不為自己賭一次,只要帝君一日不容他,他就永遠無法真正成為趙時寧的人。她怕她惹她夫君生氣,也絕不會接受他。

阿繡唸了個決,將自己身上的血跡清理乾淨,然後輕輕釦響了房門。

趙時寧應了一聲後,阿繡便推門而入。

“阿繡,你來的正好,我出不去青丘,你有沒有辦法把這封信遞給我師姐。”

趙時寧將沾了墨汁的筆擱下,將筆跡還未乾涸的信紙拿在手中吹了吹。

阿繡縱使與她隔著一段距離,但還是眼尖地瞥到一行字“萬殊可好?我很擔憂他。”

他的心驟然空了一塊。

萬殊他是聽過這名字的,魔界不得了的人物,同樣不是他一個小小花靈能比得上的。

所以……她身側不僅有她的師尊,有蛇妖,還有一個萬殊……

萬殊的存在……帝君知道麼?

阿繡身體有些冷,出了青丘,她身側同樣還有別人。

那些厲害的大人物動動手指就能要他的命,他想永遠陪在她身側這個夙願,縱使他已經粉身碎骨,卻好像

永遠無法實現。

“阿繡,你怎麼了?”

趙時寧疑惑的聲音傳來,她有些困惑地看向他。

“你臉色很不好看,是不是白琮月又欺負你了。”

“沒有。”

阿繡收拾好情緒,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可心裡卻在發苦,猶如吞了一整顆黃連。

“阿寧,我可以幫你把信送出青丘。”

趙時寧聞言露出笑容,墨跡已經被吹乾,她將信紙摺好,塞進信封裡,遞給了阿繡。

“阿繡,那麻煩你跑一趟了。”

阿繡接過信封,嬌美的容顏浮著淡淡的羞澀笑意,“阿寧,對我無需如此客氣。”

趙時寧在青丘最信任的人,也只有阿繡這朵小花。

她至今都記得初見阿繡那日,趙時寧從未見過如此乾淨的雙眸,好像這世間的汙穢都不能落在他眼底。

“阿繡,等出了青丘,我不會虧待你的。”

趙時寧立即承諾道,她有事求於他,自然什麼好話都要多說一些。

縱使很多時候,她同樣在忽視著他,就像她方才分明聽見了白琮月與阿繡的爭執,也聽見了阿繡重重砸在了柱子上的聲音。

可趙時寧害怕麻煩,更害怕阿繡主動告狀,要讓她去為他討個公道。

趙時寧沒有辦法,也只能裝作什麼也沒聽到。

阿繡對此同樣心知肚明,但他只能欺騙自己,她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