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先一步扯開了宿清焉的衣襟,外衣還有裡衣。她的手沿著宿清焉的胸膛緩緩撫去。他總是衣衫工整,扶薇便尤其喜歡他衣冠不整的樣子。
想著,她伸手拽下了宿清焉的玉簪,冠歪發亂。
散落下來的青絲擦過宿清焉的臉側,他下意識地閉了下眼睛,他再抬起眼,終是伸手解開了扶薇中衣的衣帶。那如雪一樣裹在扶薇婀娜身子上的中衣,亦鬆垮散開,露出裡面黑色描著雲紋的小衣。
宿清焉抿了下唇,將目光暫時移開。
扶薇抬了抬身,坐得更高些,而後捧著宿清焉的後頸,將他埋在到她身前。
她感覺到宿清焉身體的緊繃,她低語如蠱:“咬開。”
宿清焉閉上眼睛,眼前一片灰暗,鼻息之間卻全是她身上的香味兒。
外衣和中衣仍掛在扶薇的肩臂,黑色的小衣,卻滑過宿清焉的腿,飄飄然落在地上。
扶薇有心想知道,宿清焉是不是真的永遠不會讓她服避子湯,所以有意撩撥。
可她沒有想到,他立在失控的邊緣,終還是自控。
扶薇在他的懷裡笑得花枝亂顫,笑得衣裳從雪肩滑落。她彎著眼睛問:“泉玉鎮這樣的小地方會有賣嗎?”
宿清焉立刻將她從肩頭滑落下去的衣衫拉起來。他抿著唇,沒有說話。
“你說話呀。”扶薇戳了戳他的胸口。
宿清焉拿開扶薇
的手,慢條斯理地攏著衣襟。仍是不說話。他現在不敢開口,因為他知道他若這時開口,聲線一定是狼狽的顫。
至於扶薇說的東西……
宿清焉有些犯難。他不知道泉玉鎮有沒有賣魚泡,更不知道應該問誰。打聽哪裡有賣這東西,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原先在南源城的時候,他亦是先認識那家鋪子的店家,後知他賣這個。
下午,宿清焉出去了一趟。
扶薇沒問他出去做什麼,自己坐在窗前,望向窗外的景色。這裡不是繪雲樓,窗外並沒有多好的景色,只剩一片秋日蕭瑟。
“主子,”花影從外面快步進來,“宮裡來的信。”
扶薇將信拆開,展開信箋。
段斐先問她安好,再三言兩語說了自己的情況,說他已經納了四妃,只是皇后人選十分重要還要等扶薇回去再商議。
信的最後,段斐回憶了幾段曾經姐弟二人過年的情景,盼著她今年除夕,萬要歸去。
扶薇看完信,視線落在信上那句——“年年歲歲皆相守,今朝新歲萬盼阿姐歸。”
扶薇再抬眸望向窗外的秋景,恍然她離開京城已經這樣久了。
·
宮中。
嫻妃端著親手熬好的藥膳粥,守在殿門外。她立在寒風中安靜等待,冷風吹得裘衣時不時擦過她的臉頰。
就在她快凍僵的時候,小太監終於快步從殿內出來,給她引路,請她進去。
段斐坐在書案後。他剛剛批閱了大量奏摺,此時有些乏累,倚靠著椅背合著眼養神。
“陛下,臣妾給您熬了藥膳粥。近日來天寒亦凍,陛下要多注意休息。”嫻妃溫婉說著話,將藥膳粥從食盒裡取出來,小心翼翼放在桌上。
她用手心摸了摸碗壁,心想還好沒有涼透。
嫻妃知道每次求見陛下,未必能及時見到他,所以過來的時候,用了很厚很厚的棉罩子,將本就保溫效果不錯的食盒裹在其中。
段斐睜開眼,盯著嫻妃垂眸忙碌的側臉。
感覺到他的目光,嫻妃抬起眼睛,對段斐柔柔一笑。
段斐卻收回了目光。他為了讓阿姐安心,同一日封了四妃。這個嫻妃最早侍寢,也是伴在段斐身邊時間最久的一個。
無他,只因她說話的聲音有些像扶薇。
像……以前的扶薇。還沒有執政時說話溫溫柔柔的阿姐。
嫻妃悄悄打量了一下陛下的神色,隱約覺察出陛下心情不好。她很懂分寸地柔聲:“東西送來了,陛下要及時吃哦。那臣妾就不打擾陛下。臣妾告退。”
她屈了屈膝福了一禮,轉身欲走。
“過來。”段斐聲音冷冰冰。
嫻妃茫然不解,仍是緩步朝他走過去,立在段斐身側,疑惑又微懼地望著他。
段斐不想看她的臉,冷聲:“轉過去。”
嫻妃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濃,忐忑地慢慢轉過身。段斐忽然伸手推了她一把,寬大的手掌
壓著她的腰,將她趴在書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