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薇的沉默,讓宿清焉陷入思量。昨日他提到回家,扶薇便不願意。如此看來,確實是他太著急了。
他輕輕握了一下扶薇的手,換了個問法:“是特意來泉玉鎮嗎?還是經過這裡?你原是什麼打算?”
扶薇還是垂著眼睛,不說話。
宿清焉想了想,再開口溫和哄慰:“你若還不想回去,暫時不回也沒事。你想去哪裡?”
扶薇這才抬眸望向他,問:“我想去哪兒都行?”
“還沒有去過你家裡。”宿清焉微笑著,“當初婚事匆忙,落下很多章程。按禮,早該去你家中拜會。”
“我沒什麼家人了,不需要拜會。”扶薇立刻道。
宿清焉微頓,說:“可我記得你還有個弟弟?”
是啊,有個弟弟,正坐在龍椅上呢。
扶薇從未想過要帶宿清焉回京城。她這樣的人,身邊不該有軟肋。此番江南之旅放縱一場罷了,怎能將宿清焉帶回去,成為靶子。
“想……四處走走。”扶薇說。
“比如?”宿清焉詢問。
扶薇湊到宿清焉面前,望著他的眼睛,低語:“只要和宿郎在一起,去哪裡都好,去哪裡都開心。”
宿清焉神情略微不自然地移開了目光。
扶薇彎唇,伸手輕捏了下他的耳朵尖。
宿清焉抬手捉下她亂捏的手,道:“該起了。再不起,又要天黑了。”
扶薇長嘆了一口,拉長了音:“郎君還是那麼喜歡等天黑。”
宿清焉微怔,頓時想起兩個人剛成婚時的夜夜……他剋制地不願多想,起身下榻。
宿清焉拉開房門,隔壁的蘸碧聽見響動,立刻和靈沼一塊進來伺候扶薇神奇。
靈沼眨巴著一雙明亮的杏眼打量著扶薇,忍俊不禁地抿嘴。
扶薇瞥向她,問:“你笑什麼呢?”
“主子笑,我當然就笑嘍!”靈沼甜聲。
扶薇後知後覺地望向梳妝檯上的雕花銅鏡,這才發現自己的臉上一直掛著柔柔的淺笑。
她又輕笑一聲,繼續放縱了自己的喜怒形於色。
宿清焉親自下廚,做了幾道小菜。扶薇一時貪嘴,吃得多了些。吃過東西,她在屋內渡著步子消食。
方寸大小的屋內,走了兩個來回便覺得無聊,扶薇就會坐在宿清焉的腿上,勾著他的脖子靠他一會兒。
幾次之後,扶薇再一次坐進宿清焉的懷裡時,宿清焉含笑溫聲:“出去走走吧。這屋子裡哪夠你走。”
“不要。”扶薇搖頭,將她將靠著宿清焉的肩,倦聲,“我那夫君最是規矩,若是到了外面,定然不准我抱他。”
說著,她勾著宿清焉脖子的手更緊了緊。
宿清焉垂眼望著懷裡的扶薇。宿清焉自詡是君子,可是這樣的美人坐在懷裡,原來書中所言坐懷不亂是那般艱難。
許久沒聽見宿清焉的聲音,扶薇疑惑地抬眸,對上宿清焉清朗的目光。
扶薇偎著他,在他懷裡莞爾。“清焉是不是想親我了?”
扶薇以為宿清焉又要唉聲嘆氣或是別開目光,卻不想宿清焉望著她的眼睛,認真點了下頭。
扶薇輕嗯,道:“我也是。”
她搭在宿清焉肩上的手微用力撐了下,欠身湊過去,主動將吻落在宿清焉的唇上。
她想念宿清焉的親吻,喜歡被他細吻。他細密的吻若春霖落,淋得她心中搖曳。被宿清焉輕柔吻著,於扶薇而言,是一種柔軟的享受。
可是扶薇又忍不住只是被動地承吻。她主動去親宿清焉,甚至咬他。纏溼的吻,含著她的佔有。
宿清焉搭在扶薇後腰擁著她的手,不知不覺中收緊。他修長的指輕捻過扶薇的後腰,似乎已經不滿足於只是搭放在她的後腰之處。掌中空空的感覺,讓宿清焉心裡的貪更重。
他的長指鬼使神差地沿著扶薇纖細的腰身,滑到她的腰前,指腹勾進她的衣帶中。
宿清焉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他的手僵在那裡,吻也停住。
扶薇拉著他的手,用他修長的指穿進她的衣帶,一勾一扯。衣帶散落,她衣衫前襟沒了束縛,立刻鬆鬆垮垮。
宿清焉慢慢低下頭,兩個人的吻暫休,額頭相抵。他望著扶薇亂了的衣衫。不是夏日時穿得單薄,她的外衫衣襟散開,立刻雪色的中衣卻仍舊裹得嚴實。
宿清焉陷入了掙扎。理智與貪慾混亂地塞滿他的思緒。
扶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