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薇抿著唇,抵抗著宿流崢的捏臉,儘量偏過臉去,不看他。
拒絕之意過於明顯。
“為什麼?”宿流崢氣憤地質問,“你到底為什麼變了?明明是你招惹我是你主動的!”
扶薇沉默著。
宿流崢眼底有戾氣在徘徊。心裡有一團火在燒,燒得他五臟六腑都開始難受。這種難受逼得他想殺人。
以前,他知道扶薇喜歡哥哥。扶薇喜歡哥哥沒什麼不好,哥哥的就是他的。開始的時候他不貪心,只想與哥哥共享。後來扶薇不再理他,他開始貪,他開始想要得到比哥哥更多的愛意。
他一邊陰暗地想要扶薇愛他比哥哥更多一些,一邊心懷對哥哥的愧疚。所謂愧疚,這種情緒,他這一生只對哥哥有過。
沒有人知道當他清醒過來,知道扶薇一直喜歡的人是他,只有他時,他心裡的暢快。
他不需要再共享,可以獨佔。
宿流崢欣喜若狂。
可是扶薇為什麼這樣對他?從始至終只有他!他就是宿清焉!
宿流崢縱使憤怒地想要殺人,可是他又不可能傷害扶薇。他深看了扶薇一眼,惱怒地鬆了手,氣沖沖大步走出去軍帳。
外面的人看見宿流崢一臉憤怒,皆是屏息。再看一眼他赤著上半身,眾將士的目光不由變得微妙了起來——陛下在長公主的帳中幹了什麼,以至於會光著身子出來?
眾將士的目光越來越微妙。
長公主的貌美是天下皆知的事情,陛下不惜和晉國開戰,也要撕毀議和書,將長公主帶回來。看來陛下這是對長公主有意啊……
衛橫皺著眉,直到宿流崢的身影消失在他視線裡,他才轉頭看向身邊的李拓,道:“李大人意下如何?”
李拓挑眉:“和晉國早晚要打起來,如今不過提前開戰罷了。陛下撕毀議和書,何嘗不是有魄力?”
衛橫乾笑了兩聲,道:“李大人拍馬屁拍錯了地方,陛下不在這裡!”
李拓也跟著笑,他說:“衛將軍,你身為將帥,難道真的心甘情願一次次投城後退,將國土割給敵國?”
衛橫臉上的笑散了個乾淨。身為武將,沒有人會希望戰敗,更何況是割地退讓的恥辱。
李拓再道:“再過兩日顧琅會來軍中。陛下會命他為副將,輔佐衛將軍。”
“哪個顧琅?”衛橫愣住,疑惑地看向李拓。瞧著李拓臉上的笑,衛橫臉色變了。他脫口而出:“顧琅還活著?”
李拓沉吟片刻,頗為感慨地說:“只要沒有親眼看見屍體,又怎麼能確定真的死去?”
他說的是顧琅,又不僅僅是顧琅,更是在說端靜皇后和宿流崢。
衛橫突然嘆了口氣,道:“真是可惜了。當年顧琳和顧琅,一文一武冠絕盛京。只是……”
衛橫很快反應過來,立刻住了口。有些事即使過去了很多年,也不該輕易提及。
可他還是疑惑:“顧琅當真願意為段氏賣命?”
段氏,那是顧家滿門的血仇之敵。
李拓意味深長地說:“那你可以去問一問陛下。”
衛橫立刻搖頭。
雖然他是武將,可是面對宿流崢的時候也時常有一種發怵的感覺。算了算了,不得召,他才不會主動去找宿流崢。
衛橫正這般想著,立刻有一個士兵從遠處跑過來,稟話:“將軍,陛下讓您過去一趟!”
李拓拍了拍衛橫的肩,故意道:“瞧著陛下從長公主帳中出來的時候臉色不愉,衛將軍面聖之時可要說話謹慎,莫不要觸了眉頭啊!”
“呵呵。”衛橫乾笑了兩聲,“多謝李大人好意提醒了!”
李拓目送衛橫走遠,他剛要轉身,又有另外一個士兵朝他尋來——宿流崢也叫了他。
李拓挑眉,輕咳一聲,朝宿流崢的帳中走去。
宿流崢召見他們,冷著臉要讓他們拿出迎敵對策。他懶洋洋坐在上首,姿態雖悠閒,眼中卻有鋒芒。
第二日,顧琅便趕到了軍中,與衛橫一同商議用兵佈陣之道。
晉國那邊,得知耶律湖生的死訊,晉國皇帝大怒,軍中士氣大盛,勢必要給耶律湖生報仇。
接下來的日子,扶薇每日待在帳中,很少出去,每日傍晚花影會過來向她稟告外面的軍情。
自那日之後,宿流崢沒有再來找扶薇。他大多時候跟在顧琅身邊,上陣殺敵時,勇猛狠辣,衝在最前面。
帝王御駕親征最能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