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流崢皺眉,語氣不耐煩:“不記得了。可能吧。反正死在我手裡的人很多。”
他臉上露出陰邪的笑,給與扶薇的那種宿清焉的感覺霎時煙消雲散。
扶薇眼前浮現孫文秀笑著喊她姐姐問她要不要買花的稚嫩臉龐,她聲音冷下去:“殺人要償命。”
宿流崢笑得更猖狂:“嫂嫂這話真有趣。殺人償命就和……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一樣,都是屁話!”
“別跟我嬉皮笑臉的!人到底是不是你殺的!”扶薇明明一副病弱之態,卻在瞬間氣勢驚人。若非病痛纏身,若是兩年前的她,此刻已經拔刀架在了宿流崢的肩上。
宿流崢收起笑。他歪著頭望著扶薇好一會兒,開口:“嫂嫂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他將手裡剝了一半的橘子扔回碟子裡,手掌撐在美人榻上,慢慢逼近扶薇,盯著她的眼睛,問:“嫂嫂以前真的給那個小白臉當過小妾?”
小白臉?扶薇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宿流崢說的人是祝明業。
“荒唐!可笑至極!”扶薇無語。天下男人任她挑,她怎麼可能去給臭男人當小妾!
宿流崢的臉上立刻浮現燦爛的笑容,他突然湊上去,在扶薇的嘴上用力親了一下。
親了扶薇滿唇橘子味兒。
“啪!”扶薇一巴掌打過去,怒不可遏地又一腳踹過去,要將人踹下美人榻。
宿流崢迅速站起身避開她這一
腳。他揉了揉自己的臉,又走到一旁,在抽屜裡翻找了一番,照出一面小圓鏡對鏡照了照。
“嫂嫂沒有上次打得重,連紅印子都沒留。”他回過頭來,滿眼興奮地望著扶薇,“嫂嫂不要捨不得。”
扶薇用手背用力在唇上蹭了一下,嫌惡地看著宿流崢,道:“分明一張臉,你與你哥哥簡直雲泥之別。實在可惜了這張臉。”
宿流崢笑得無所謂:“正是如此。我本來就什麼都不如我哥哥。”
他說得心安理得,毫不氣惱,甚至有些自豪的意味。
可是下一刻,宿流崢卻突然變了臉色。
“我想起來了。那個被先奸後殺的小姑娘?”
扶薇挑眉:“所以是不是你乾的?”
縱使他是宿清焉的弟弟,若他真的對一個小姑娘做下惡行,扶薇也絕不會饒他性命。
宿流崢突然黑了臉。在扶薇審視的目光下,他又很快笑起來。
“嫂嫂冤枉。我是很想和嫂嫂春風一度,只想和嫂嫂,不想和別人。”他攤了攤手,“我對十來歲的孩子沒興趣,只喜歡嫂嫂這樣胸大腰細的。”
官府在查孫文秀的案子,扶薇也派了人私下去查。
她冷眼看著宿流崢,忽略他那些汙言碎語,最後警告:“最好不是你。”
言罷,她移開了目光,懶得再搭理這個腦子有問題的人。
宿流崢已經得到了答案,知道嫂嫂不是那個小白臉的小妾。他頓時變得心情很好,真真是通體舒暢。
離開知州府的時候,他腳步輕快,甚至心情極好地想要哼唱小曲兒。
可當他走出知州府沒多久,他又困惑地駐足。他望著人來人往的人群,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
他沿著長街慢慢地走,耳畔喧囂流水過。他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一件事,不停地想不停地想。
他要去哪兒?他要幹什麼?
當宿流崢駐足,茫然地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店鋪。
秘寶閣。
這是什麼地方?好熟悉。
這間不起眼的鋪子佔地很小,又藏在長街的盡頭,十分不起眼。
宿流崢木然抬步,推開店鋪的木門,邁步進去。
秘寶閣的客人一向很少,聽見推門聲,老闆抬頭,看見熟面孔,憨厚笑著點了點頭,道一聲:“來了。”
宿流崢眨了下眼睛,後一隻腳邁進來的時候,他突然就知道這是哪裡,也想了起來自己忘記的事情是什麼。
“老闆,再給我拿一盒。”他微微笑著,清雋的面容之上覆著層儒雅。
他邁步進來記憶接上的那一刻,已然成為了宿清焉。
“好嘞!”老闆將一個小黑盒遞給宿清焉。
宿清焉雙手去接,瞥見自己的袖子挽了起來。他輕蹙了下眉,先向老闆揖身道謝,再不動聲色將弄亂的衣袖理順。
宿清焉回到絲綢鋪時,蘸碧已經等了他很久很久。
“姑爺,您怎
麼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