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
“當然會。”陳季則是哲學專業的學生,同時也主修心理課,比賀聞朝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音樂才子見的更多。
聽他問,他不假思索的說:“這個實驗主張的理論是對高階神經活動有了準確客觀的描述,實驗物件是狗,但狗和人在某種情況下是一樣的,心理上都有可能會被訓練到條件反射的服從。”
賀聞朝聽著,喃喃道:“是麼……”
“嗯。”陳季則想起什麼,笑了笑:“否則從古至今,為什麼會有那些‘主與奴’的小眾圈子?”
賀聞朝若有所思,忽然說:“我可能也是其中一員。”
陳季則一愣:“什麼?”
“就你剛剛說的那些。”賀聞朝閉了下眼睛,聲音淡淡:“在某段時間內,我曾經經歷過你形容的那種感覺。”
高中時確定戀愛關係後,他本來以為蔣莞‘超愛他’。
可後來這種假象被打破,她陰晴不定,若即若離,但偶爾給點甜頭,他還是會條件反射一樣的忘記生氣,甚至忘記自尊和驕傲,匍匐著爬到她腳下。
呵,和這個實驗何其相似。
陳季則眸中閃過一絲震驚,但也只是片刻。
和賀聞朝的交好,讓他有自己的判斷,並不會因為對方有什麼‘小眾癖好’就對他產生歧視。
只是,他也有自己好奇的事情。
“阿朝,你是巴甫洛夫,還是……”他猶豫地問:“被調教的那個?”
陳季則把‘狗’這個字美化了。
賀聞朝倒不介意,坦然回答:“狗。”
“……別開玩笑了。”陳季則
第一反應還是不信,甚至忍不住笑了下:“那巴甫洛夫是誰?”()
同在德國一個校區留學,華人圈就這麼大,他們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以賀聞朝的脾氣個性,還有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模樣≈hellip;≈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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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季則實在是很難相信他曾經會被誰調教成‘狗’。
畢竟像是賀聞朝這樣的人,光是接近交心就已經很難了。
賀聞朝沒回答,轉移了話題:“去吃飯吧。”
陳季則也不是那種會執意窺探別人隱私的人。
男生不想說,他自然也就沒有再問了。
只是這麼多年,賀聞朝也沒有忘記那次講座。
他一早就知道‘巴甫洛夫的狗’這個理論,只是透過教授的講述,瞭解得更為清晰。
同時,他想起高三時發生過的一件小事。
某天晚自習結束,空曠的班級裡只剩下他們兩個還沒走,蔣莞不知道為什麼很不開心,趴在桌上悶悶不樂的樣子。
賀聞朝不善言辭,但為了哄她,也想尋常男生那樣,笨拙地說了許多好話——哪怕他清晰的知道不是自己惹她生氣的。
但女朋友生氣,作為男朋友就應該哄,不管是為了什麼。
可他實在不會說話,蔣莞聽著,好像越來越生氣。
“別哄我了。”女孩兒從抽屜裡拿出一盒核桃放在桌上,有些嬌蠻的命令他:“剝核桃給我吃。”
賀聞朝點點頭,從自己桌裡尋了把圓規,就要用來撬開核桃縫給她剝。
蔣莞卻阻止了他:“不許用工具。”
在少年微微詫異的眼神中,她微微抬頭,似是發洩一樣的看著他,惡意不加掩飾:“就用手給我剝開。”
用手剝核桃,強人所難,她就是故意為難人的。
賀聞朝不知道自己是哪裡讓她不開心了,可蔣莞沒有繼續生悶氣,想要解決問題,總比藏在心裡好。
——哪怕是故意為難他呢。
少年沒有猶豫,用自己那雙保養得當的,彈鋼琴用的修長手指做最愚蠢的事情,很費力的給她剝開堅硬的核桃,挑出仁來。
剝了兩三個,潔白的指尖就紅了一片。
“別剝了!”蔣莞倏然打斷他,伸手囫圇掃掉那些核桃碎屑,抓住他已經磨的通紅的手指。
“你是不是傻?”她眼睛也紅了,狠狠瞪著他:“看不出來我故意在欺負你呀?”
賀聞朝抬了抬唇角,沒說話。
“你這麼傻的配合我……”蔣莞滿眼的不忍心,咬牙卻在說狠話:“就活該被欺負!”
賀聞朝:“你不生氣了就行。”
左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