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明明知道他心情還沒轉好,偏偏不斷撩撥,她到底想幹什麼?
“賀聞朝,明天我要去醫院。()”蔣莞也沒賣關子,直接說:我現在和你說的是實話了,我必須去看謝為的妹妹,那女孩兒明天從icu轉到普通病房。20()”
“所以你要是還想罰我,現在就罰吧。”
管她現在是不是生病呢,如果他捨得,那就繼續‘懲罰’吧。
沉寂在黑夜裡更顯緊繃,幾秒的時間,蔣莞感覺那雙箍著自己細腰的手臂勒的她發疼。
賀聞朝肯定是生氣的,她知道。
可她必須趁著自己現在‘弱勢’的時候,冒險走鋼絲。
——還好,她賭對了。
賀聞朝並沒有對她做什麼,只沉聲道:“你去吧。”
蔣莞藏在暗夜裡的眼睛微亮,柔聲問:“那你不生氣啦?”
“我本來就不是為了你去看一個小姑娘生氣。”賀聞朝難得多說了幾個字,說完似是又覺得惱,推開她背對著睡。
蔣莞眼睛適應了黑暗,透過隔著窗簾映進來的微微月光看著賀聞朝隱約的輪廓,唇角梨渦若隱若現。
“我知道,你是生氣我騙你。”她頓了下,聲音有些輕快:“那我現在可沒騙你了。”
“……”
“賀聞朝,我們的關係是不是還正常維持著呢?”
蔣莞問完等了會兒,見他不說話,就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說話呀,到底是不是正常維持?”
賀聞朝不耐煩的回了個‘是’。
“那…我後天回申城,”她轉了轉眼珠:“下次見面,你要主動過來找我。”
聽到這話,本來背對著她的賀聞朝才轉過身來,黑暗中表情看不真切,但他輕輕‘嗯?’了聲。
“有什麼不理解的,這次是我來找你的呀。”蔣莞說得理所當然:“所以下次就得你來找我。”
“從現在開始,我們一人一次怎麼樣?”
“這是保持異地…炮/友最好的方法。”她差點說成‘異地戀’,說到一半倉惶改了口,差點咬到舌頭。
賀聞朝沉默片刻,回應她:“好。”
他聲音篤定中帶著絲今晚難得的柔和——就算告誡自己一定要警惕再警惕,但還是不免被蔣莞哄好了。
她實在是……太懂他的七寸在哪裡。
賀聞朝知道自己如此氣急敗壞,惶恐不安,先發制人的要‘懲罰’她,作來作去不過是想要她的一個承諾,要她別再次丟掉他。
如今蔣莞親口說了,她還要他去找她。
這樣暫且就夠了。
賀聞朝看著漆黑的天花板,毫無睡意,直到感受到懷中溫軟傳來平靜輕緩的呼吸聲,才低頭親了親她的頭髮。
他今晚最怕的一個瞬間就是給她選擇的那一剎那。
如果蔣莞真的選擇第一條……那他今天有多傲慢,日後就會有多狼狽。
怎麼可能再也不見她?他還是會像狗一樣卑微的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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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聞朝在德國柏林留學的時候,專
() 業課之餘,曾經陪著華人圈的好友陳季則上過幾堂選修課。
陳季則是哲學專業的,心理學也是必修課。
他曾經跟著他一起去聽過著名心理講師的課程,那堂課碰巧講的是‘巴甫洛夫的狗’這個實驗。
俄國生理學家巴甫洛夫曾經用狗做了這樣一個實驗:每次給狗送食物以前開啟紅燈、響起鈴聲,這樣經過一段時間以後,鈴聲一響或紅燈一亮,狗就開始分泌唾液。[注]
這個實驗得到的結果被稱為‘條件反射’。
是一種必須經過某種刺激物的多次傳遞出去的訊號都能得到回應後,才會形成的條件反射。[注]
沿用今日,這種反射已經不是形容狗,而是代入人。
人是會這樣的——不經大腦思考做出條件反射一樣的行為,幾乎對邏輯思辨都產生了抗拒……[注]
全看有沒有主人,被調教的是不是深入骨髓。
賀聞朝本來只是陪著陳季則去聽課,但那堂講座,他聽的異常認真。
專注到結束後,陳季則都打趣的問他是不是對心理實驗感興趣。
“不。”賀聞朝搖了搖頭,只說:“我只想知道會不會有人真的被另一個人調教成‘條件反射’。”
哪怕被打罵,但‘主人’給一點甜頭還是會控制不住的搖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