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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計

衛璪猶豫了片刻,抬眸望了望陛下,心中似乎有所顧慮,他緩緩道:“回稟陛下,臣查到,那張閆儀並不是洛陽人,而是住在東海,並且一年前,大司馬的親信祁宏曾秘密護送張閆儀回洛陽。”

言訖,司馬熾的面容逐漸有了一絲變化,猶如高峰難以化開的雪,淒寒滲骨,眼眸深黑不見底。

東海?祁宏。

司馬熾嘴角銜著一縷冰涼的笑意,眼神陰鷙,猶如即將啄食的禿鷹,透著幾分嗜血和殘酷。。

原來如此,司馬越,朕真的無法小看你。

“司馬越如今在河北,還不忘遙控洛陽,朕一直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司馬熾的眸子內猶如燃燒著來自地獄中酷烈的火焰。

那是衛璪從未見過的神情。

他深深一驚,心中升起了從未有過的複雜之色,只見司馬熾示意衛璪上前。

“祁宏是司馬越的人,張閆儀是他最重要的一顆棋子,除去他,沒有那麼容易,既然是這樣,那麼如果設法讓張閆儀的真實身份公諸於世呢……”

衛璪驀然一愣,張閆儀的真實身份,陛下之意是……

司馬熾眼眸涼如冰,眉宇間透著陰沉之色。

“因為,他是朕的弟弟啊,既然是朕的弟弟,為何不讓他認祖歸宗。”

衛璪又是一驚,陛下這是何意,張閆儀只是容貌相似,陛下又怎麼認定他就是陛下的弟弟……

司馬熾自然知道衛璪的疑惑,他緩緩起身,望向一處暗閣,他將暗閣開啟,裡面竟然是一幅畫,他將畫緩緩開啟,衛璪驚愕在原地,那畫中是一個女子與兩個孩童,可是,那畫中女子分明就是當今的太后,那身邊那兩個孩童是誰那便不言而喻了,衛璪臉色劇變。

難道……衛璪突然想到了什麼,心驀然一驚,久久無法平靜。

司馬熾輕輕的拂去畫上的灰塵,唇邊銜著一縷深沉的笑意。

“如何確定,那就要看朕的母后了。”司馬熾頓了頓,接著看了一眼衛璪的臉色,眸子露出一縷冰涼之意。

“他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司馬越的目的是讓他代替朕。”與其等到司馬越決心除去他,不如他主動出擊,他走到這一步,已經付出了太多鮮血――他不允許,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奪走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衛璪立在原地,神色逐漸恢復了一絲平靜,陛下原來早就有了打算,如果張閆儀成為了陛下的弟弟,張閆儀入住宮中,陛下便更能容易的知道他們的計劃,更好掌控張閆儀,因為只要有司馬越在,他們便無法除掉張閆儀,最好的選擇便是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方便應對。

半個月過去了,太后的夢魘之症卻越發嚴重,宮中太醫束手無策,陛下因此大發雷霆。

很快太后不知做了個什麼夢,第二日醒來之後,神清氣爽,甚是一度要出宮遊賞。

陛下見太后病情有所好轉,便命令宮中諸人隨行,奢靡豪華的雲母車緩緩行駛過洛陽城,百姓皆避開,倚仗逶迤數里,到叫人百姓敢怒不敢言,自陛下登基以來,城內城外流民眾多,又因為戰事屍體如山,導致產生了的疫情,雞鴨羊牛死去的不知其數,百姓食不飽腹,衣不蔽體,然而太后出行的陣仗卻奢華無度,絲毫不聞百姓疾苦。

“就是此處,有仙人託夢於孤,這裡便是有能治癒孤夢魘的良藥。”眼前是一座氣派不凡的府邸,上面鎏金雕刻著兩個大字,張府。

張府眾人未曾想太后竟然會親自駕臨張府,管家早就慌了神,這件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而府內這位是絕對不能見太后。

“草民叩見太后。”管家攜張府眾人在府外叩拜,太后眉眼帶笑,聲音平靜道:“不知這座府邸所住何人?”

管家汗流浹背,如今主公還在河北,太后為何會駕臨這裡,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回太后娘娘,這座府邸是草民的主人所住,主人已經外出經商,所以只有草民與一眾奴僕所住。”

太后卻微微一笑,好奇道:“你們的主人是誰呢?”

管家微微一驚,隨後平靜道:“張閆儀。”

太后聽到那個‘儀’字之時,明顯神態一怔。

“孤能否入府看看。”太后斂去面上的笑意,雖說語言平和,卻讓人充滿壓迫之感。

“太后請。”管家眸光低垂,隱隱覺得大事不妙。

司馬熾此時正在殿內聽著離石傳來的訊息,漢王劉淵恐怕很快就要正式稱帝了,這摺子上特地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