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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計

秋日的黃昏,絢爛的如橙紅色幕布掛在山巔與天相連的地方,羊車行過落滿地黃葉的路徑,烏鴉穿過寧靜的天際,帶著異樣的悽茫,給人落寞之感。

張閆儀的眸子怔怔的望著那天際最後一抹霞光,管家適時的在旁邊道:“公子,今日主公來信,吩咐您勿要再出府,以免節外生枝。”

聞言張閆儀無奈的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斜陽下遠飛的雁,若有所思的道:“管家,你說,人與雁有何不同?”

管家恭敬的道:“在奴看來,人與雁並沒有什麼不同,雁不忘記根本,不忘歸來,人也一樣。”

張閆儀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管家,舉步走了進去。

管家目光微垂,落下一道輕不可見的嘆息聲。

翌日,秋風蕭瑟,雁低鳴,凋零的枝葉在平坦的路徑上鋪陳了一層又一層,宮人每日晨起掃去落葉,陽光灑在參雜著綠色的枝葉上,形狀優美的葉泛著金色的光澤,遠遠望去竟帶著一種異樣的美感。

光華殿

司馬熾此時正看著河北傳來的戰報,唇銜著一縷高深莫測的笑意。

苟曦確實確實是一名良將,此次一戰,苟曦名聲大噪,中外紛紛恐懼苟曦的勇猛,震懾住了那些禍亂天下的匪寇。

“陛下,皇后娘娘在殿外求見。”宮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聞言,司馬熾的眸子微微一沉,平靜的看了一眼那宮人,緩緩道:“朕有些累了,讓她先回去吧。”

宮人微微一愣,既而磕頭,連忙退了出去。

殿外,宮人走出來,對著梁蘭璧道:“回皇后娘娘,陛下有些累了,讓皇后娘娘先回宮。”

梁蘭璧苦笑了一聲,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光華殿的。

衛璪受到陛下的傳召,路過御花園之時,見皇后獨自坐在御花園裡,神色黯淡,臉上充滿失落之色,不知為何,他忽然神差鬼使的走了過去。

“臣衛璪,參見皇后。”

梁蘭璧恍然回過神來,笑了笑,道:“散騎侍郎免禮。”

衛璪心微微一動,目光落在梁蘭璧哀愁的面容上,移轉目光看向湖中躍起的魚兒,唇角不由微揚。

“娘娘,臣聽聞,這湖中的魚兒是皇后親孃娘自喂的,皇后娘娘看這魚兒看到您,心情多愉悅啊,皇后娘娘可要多笑一笑了。”

梁蘭璧一聽,驀然一笑,目光落在湖裡,聲音低柔而動聽。

“散騎侍郎何須逗本宮,這魚兒怕是餓了,所以跳躍起來乞食罷了。”

語落,衛璪低垂的眉眼帶笑,溫潤如水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臣失禮了,望娘娘勿怪。”

梁蘭璧笑著點了點頭,平和道:“無事。”

衛璪看著皇后心情良好,心不由微微一動,忽而他想到什麼,臉色又恢復以往的平靜,他微微躬身。

“皇后娘娘,臣有事先行告退了。”

梁蘭璧眸子一頓,既而點了點頭,臉色看不出息怒來。

宮牆的一處隱蔽處,羊獻容正欲去看望太后,卻恰巧看見梁皇后與散騎侍郎衛璪二人在御花園內,談笑有餘。

羊獻容忽然停下了腳步,不知不覺,她的唇角逐漸揚起,勾勒出一縷難以琢磨的古怪笑意。

“惠皇后。”身邊的女官適時的出言提醒道,梁皇后與外臣單獨在御花園內相會這可是犯了大忌,豈料羊獻容卻收回目光,警告了身邊的宮人一眼,隨後優雅的撫了撫髮髻,聲音透著一絲異樣的興奮。

“今日之事,誰都不可說出去,若是說出去了,宮中不介意再多出幾具屍體。”

聞言身邊的宮人全部都垂下頭來,眼中滿是恐懼之色。

羊獻容滿意的笑了笑,隨後移步朝太后的承宣宮走去。

衛璪走入光華殿時,司馬熾正輕輕倚在榻上,雙眸微瞑,好似入睡了一般,平靜而美好的容顏沒有了平日裡的冰冷,倒是多出了許多溫雅的氣息。

衛璪微微一愣,既而垂下目光。

“臣衛璪,參見陛下。”

言訖,司馬熾緩緩睜開眼,那雙眸子猶如初冬晨起的薄霜,帶著清冷之色,他抬手示意衛璪起來。

“陛下,您不舒服嗎?”衛璪眉頭一皺,他知道陛下自從登基之後,患有輕微頭疼的毛病。

司馬熾搖了搖頭,示意宮人將藥端了上來,喝完了藥,他臉色才恢復了一絲氣色。

“那件事,如何了。”司馬熾示意侍奉的宮人退下之後,輕輕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