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駭,苟稀怎麼會突然率兵而來。
劉聰卻凝望司馬熾,他握緊了腰間的劍柄,司馬熾卻微微一笑:“陛下就算殺了我亦無濟於事。”
司馬熾話鋒一轉,玩味道:“可是,若陛下願放我與衛玠離開,我可勸苟稀率兵撤離洛陽,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言訖,劉聰額頭青筋暴起,怒意直上心頭,他遂然拔劍以對,那雙鷹眸溢位瘋狂之色,他厲聲道:“衛玠乃朕的妃子,豈是你說帶走就帶走的!”
而此時王沈郭猗卻極力勸道:“陛下請三思,苟稀大軍來勢洶洶,我軍震恐,士氣低迷,恐不是其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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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已鋸頸上,司馬熾卻絲毫不見懼色。
見此,劉聰沉吟片刻,旋即將劍扔在司馬熾腳下,他厲聲冷笑。
“倘若你能自斷一臂,朕可放你一人離開。”
聞言,李賀心頭惶恐,立即高聲勸阻道:“陛下不可,陛下此舉無異於放虎歸山,雖然苟稀大軍來勢兇猛,可並非不可戰勝,且四方勤王之師即將達到洛陽,只要我們嚴守城池,必然可將苟稀挫敗。”
劉聰卻置若罔聞。
正當此時危急之際,衛玠卻先發制人,她快速撿起長劍猛然架在自己的脖頸處,悽然道:“陛下,請您放過司馬熾,我願以死謝罪。”
見狀,司馬熾與劉聰驀然一驚,見此衛玠將劍狠狠割開脖頸上的面板,瞬間鮮血橫流。
劉聰臉色慘白,驚慌失措道。
“好,朕放司馬熾離開。”
司馬熾看著衛玠,定然未動,高銀嵐急切道:“主公不可猶豫了,請趕快離開吧。”
此時風忽然驟起,院落樹葉紛飛,蕭瑟索然。
司馬熾最後看了衛玠一眼,隨後走了出去。
因為司馬熾知道,劉聰不會傷害衛玠。
在司馬熾離開後,衛玠神情恍惚,手忽然一鬆長劍滑落,衛玠頃刻便暈倒在地。
劉聰迅速接住她的身體,他神色慌亂,連忙道:“快宣大夫。”
在請大夫診治完衛玠的身體後,臉色劇變,他心中惶恐,旋即下跪沉聲道。
“啟稟陛下,衛昭儀她感染時疫,恐........命不久矣。”
聞言,劉聰神色震驚,滿眼不可置信,他凌厲怒聲道:“你這個庸醫亂說什麼,信不信朕砍了你的腦袋!”
那大夫心神俱駭,連忙磕頭求饒:“陛下饒命啊,臣並未說謊,衛昭儀自幼患有心疾,身體本就虛弱,而且衛昭儀此前應當經歷了小產,身子受損嚴重,加上連日奔波疲累,積勞成疾,如今……時日無多了。”
劉聰憤然大怒,他狂吼道:“你給朕滾下去。”
聞言那大夫忙不迭地連滾帶爬逃命離開。
經歷了兩日的昏迷,衛玠恍恍惚惚醒了過來,臉色似乎有些紅潤,引入眼簾的是劉聰充滿疲勞哀傷的雙眼。
“你醒了……”劉聰眼中閃過驚喜之色。
衛玠早已經感受到自己身體的異樣,她想起這荒唐恍如夢般的前半生,百感交集,確實一切該結束了,她凝視著劉聰微微一笑,神情異常溫柔。
“劉聰,時至今日...我們之間緣分已盡,你不必傷心……”還未說完,衛玠忽然猛地劇烈咳嗽,她臉色迅速染上一絲紅暈,可卻忽然咳出一灘鮮血,觸目驚心,劉聰握緊她的手,藍眸中滿是擔憂惶恐。
“衛玠,你先好好休息,以後我們再說好嗎?”
可衛玠卻輕輕搖了搖頭,她接著開口。
“我怕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說了……曾經的衛家二郎是多麼瀟灑不拘……我希望在我死後能以衛家二郎的身份葬在洛陽,這是我唯一的心願……”
衛玠逐漸氣息不順,語氣斷斷續續,她卻強撐著最後一口氣,繼續說道。
“這裡的牡丹秋日裡也會盛開,最是好看了,可惜我再也看不到了.”
衛玠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彌留之際,她凝望著劉聰淡淡地笑了一下。
“對不起……劉聰......我...愛你。”
衛玠感覺自己越來越睏倦,她好累啊,隨後緩緩瞑上雙眸。
在衛玠氣息斷絕之際,劉聰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眼淚溢滿了眼眶,那個威風凜凜的帝王此刻是那麼的脆弱。
“衛玠,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怎麼能如此殘忍地離我而去……”
“衛玠!衛玠!”劉聰絕望地哭喊,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