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說,實則是擔心裴璇,怕他倆婚後過得不好,到頭來成怨偶。
其實父王在他婚前就跟他詳談過,姑母這一生,最是重情重義,無奈夫妻情淺、子女緣薄。
唯有裴璇在她膝下長大,養得驕縱肆意,不知進退。
堂前教子,枕邊教妻,若是婚後不滿裴璇的性子,大可用一輩子的時間慢慢教她。
“母親放心,經歷了這麼多的事,阿璇已經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蕭瑞陽說著,又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只是她那仗勢欺人的毛病,看樣子是改不掉了,每次與我吵架輸了,就先跑去找父王告狀。
父王呢,又怕我母妃知道不高興,就以考查武學為由,喊我到校場比試,然後趁機揍我一頓,為阿璇出氣。”
他神情頗為委屈。
蕭夫人聽了倍感欣慰,這孩子故意跟她抱怨,就是讓她知道阿璇過得很好。
“那你下次把阿璇帶來,母親幫你揍她。”
……
周九如他們摸著黑,趕了快兩個時辰的路,終於到達了萬佛寺的後山小院。
浮雲大師把丁氏祖孫安置在比較隱蔽的後罩房,然後讓隱在暗處的武僧,去前面寺裡找主持方丈,要兩個身強體壯的僧醫過來。
照顧這種吃喝拉撒都在床上的病人,他身邊的兩個小沙彌,年齡太小,根本不能獨當一面。
莫言跟浮雲大師有一年沒見了,這一見面像似有很多話要說,便打發周九如和衛斯年先到東廂去。
“事無不可對人言,”周九如嫌棄地道:“兩個半大老頭子,三更半夜的抵足而眠,說悄悄話,連個把門望風的都沒有,不太好吧?”
“死丫頭,你再胡謅,信不信我揍你?”莫言擼了擼袖子,可惜他今天在別院選的是一套月白鑲暗紅邊的寬袍大袖服,風騷的不行。
布料太過順滑,擼了兩遍也沒能擼上去,再對上週九如那雙澄碧的眼,瞬間就氣勢不足了。
他從袖子裡摸出一張紙,扔給衛斯年道:“瘋丫頭藥浴所需的藥材,要緊的都在我身上,其他的,你倆趕緊去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