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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淵源

可惜他今天在別院選的是一套月白鑲暗紅襟邊的寬袍大袖服,風騷的不行。但布料太過順滑,擼了兩遍也沒能擼上去,對上週九如那雙澄澈淺碧的眼,氣勢瞬間就不足了。

死丫頭,本神醫還不信,攆不走你。

他咬牙切齒,轉臉看著衛斯年道:“這瘋丫頭藥浴所需的藥材,要緊的都在我身上,其他的,你跟她自己去藥庫配。”說著,從袖子裡摸出一張紙,朝他們扔了過來。

衛斯年接住,掃了一眼,還好都是通用藥材,沒有不認識的。

配藥,對周九如來說,小事一樁,她經常來這小住,藥庫藏在哪裡,她都知道,當下最要緊的是另外一件事。

“老祖。”她上前與浮雲大師說道:“幫我淬體,衛二肯定下不了手。待會藥配好了,我就帶衛二進山。”

“去吧。”浮雲大師抬頭,看向被暗沉夜色籠罩的巍峨大山,“其實萬佛寺的武僧訓練場地,就是照著乾元宮的後山集訓地打造的。”

自去年八月,天壽發現了武僧半夜集訓的事,就一直念念不忘的想進山看看。

今晚總算讓她逮著機會了。

見浮雲大師應了,周九如瞅了衛斯年一眼,兩人立即行禮告退。

見他們走遠,浮雲大師伸手,請莫言進屋。

安坐後,他問:“天壽的身體經過這次鍛體後,應該不會再有後顧之憂了吧?”

莫言頓了一下,回道:“放心,我莫大神醫的招牌倒不了。”

見他還是揪著眉頭,莫言笑著寬慰他道:“我這次回神山,不但採到了調理她身體的靈藥,還把我們老爺子的珍藏偷拿了不少。

你也知道,我們老爺子的珍藏,尋常人聞一聞味道,都能長命百歲。這次鍛體,開始那兩天,為了確保小瘋子的命,我都不知道給她餵了多少下去。”

浮雲大師強笑著扯了下嘴角:“有勞大神醫了。”

莫言看著他,目光在他臉上定了片刻,壓著嗓子道:“既然不放心,剛才為什麼不親自問她?我可是一回來就聽說了,你以‘以心入道,容易入魔’這句話敲打她,讓她傷心了很久。”

浮雲大師把煮好的茶倒入面前的白瓷杯,往對面推了推,示意莫言自己拿。

“她修行的速度實在太驚人了,我怕她年少得道,便不可一世。”

說罷,浮雲大師端起茶抿了一口,放下後,沉吟片刻,又道:“若她嫉惡如仇,一刀殺了紫衣,我反而不懼,但她利用紫衣的弱點,對她進行凌虐,我不得不心生警惕。”

莫言聽了不置可否。

他把回宮後,借用扇子給周九如下迷幻藥的事說了:“那丫頭就如我年輕時痴迷醫術那般一心修行,她天生水靈體,修煉‘控火訣’一直很緩慢。”

“但那日在夢中,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麼,強行衝破了自身對火靈的畏懼,修為是增長了,體內的經脈,卻被火靈燒的千瘡百孔,那疼通估計不亞於她小時候第一次藥浴。”

莫言心裡滿是愧疚,“事後,我問她在幻陣中的感受,她說‘一個連自己都不信任的人,被困在因心而生的幻象裡走不出來,那該有多想不開,非得自己跟自己較勁’?

阿風,你細品她說的這話,你我不就是連自己都不信,所以才會一個懷疑,一個出手試探?

可天壽那丫頭,是你我一手帶大的,我們不信任她,就是不信任自己。

外面都說你是得道高僧,我看也未必,真正心裡有魔的是你或者是我。”

“你說得對。”浮雲大師不自覺的點頭,目光深遠的望著窗外,道:“這麼多年,不管念多少經,修多少禪,都驅不走我心裡的魔。”

聽他這樣說,莫言毫不驚奇,自嘲道:“要驅魔,就要放下心中的仇恨,你放得下嗎?”

浮雲大師反問他:“阿雲的仇,即便我能放下,你能嗎?”

“不能。”莫言笑了,笑的沒心沒肺,聲音卻極其陰冷道:“不把萬神宮那位挫骨揚灰,難解我心頭之恨。”激動之下,手裡的白瓷茶杯立馬變成了瓷渣。

浮雲大師拿出茶巾,慢條斯理的整理碎渣,擦試茶几上四溢的水漬。

“大神醫,你還是跟我說說,最近京中發生的事情吧?”

莫言望著對面又在繼續煮茶的浮雲大師,頓時有些懊惱,阿風有心悸,他怎麼能當著阿風的面,情緒失控。

握緊雙手,他極力壓制住心底躥起的怒火與恨意。

四十九年前的三月十六,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