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不對?”
周九如有些不解,抬首看向衛博文,“還請大公子解惑?”
衛博文倏然僵住,眼中劃過些許的失落。七年不見,這丫頭與他說話的語氣竟生疏至此,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蕭正陽就站在旁側,見衛博文不知何故蹙眉不語,便接話向周九如解釋:“騎射不是一蹴而就的事,要根據每個人的身體狀況,來進行合理的練習。”
“像公主這樣的初學者,習射時當以木弓柳箭,練到臂力漸長到能承受的時候,再以角弓鐵箭練習,循序漸進方可達到最強境界。”
周九如聽完,目露詫異地看了眼他和衛博文:“怎麼你們都知道,就我和衛二不知曉?我原本還打算用一石弓來練習,衛二不同意,這才用了七鬥弓。”
衛博文回過神來,笑著道:“你倆沒在軍中待過,不知道很正常。”
“用一石弓?”
蕭正陽撫額,打量著眼前纖弱的好似一陣大風都能吹走的小丫頭,頗有些後怕地說道:“幸好衛二郎沒同意。
否則,不等你學會騎射,這手臂便要廢了。”
衛斯年聽罷,微微有些不自在:“是我沒考慮周到,師尊是這樣教我的,我以為每個人都是這樣練出來的。”
周九如甩了下手臂,不以為然道:“沒事,比起藥浴,這點疼痛算不了什麼。”
“公主切莫大意。”
衛博文向她一笑,溫言勸道:“你原有不足之症,體力本就比尋常人弱,勤修武技,對你來說並非益事,還是修道養生更為妥當。”
蕭正陽也覺得衛博文的話有道理。便小聲向太子說道:“殿下,你不如考慮下衛大公子的建議。”
太子笑了下,神色有些不自然。
他這個妹妹哪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麼弱小,以她聚雲下雨的能力,別說是七鬥弓練習騎射,就是用二石弓也沒關係。
她不用真氣和靈力護體,可能是不久前在萬佛寺修習了易筋經,需要進一步強化經脈。
又或者是經脈已經穩健,她想從頭練習武道。
“都說笨鳥先飛,勤能補拙,想學點武技是好事。”太子斜睨著周九如,意味深長地道:“可你也不能用蠻力啊,要是不小心傷了自己,豈不得不償失?”
蕭正陽和衛博文不明內情,總感覺太子這話不像是一個偏疼妹妹的兄長該說的。
周九如心裡的小人氣的直跳腳,這毒舌兄,哪天不酸她兩句,心裡就不舒服。
她上前狠踩了太子一腳,然後拉著衛斯年就跑了,邊跑邊提醒他們三個呆鵝:“還傻站著幹嗎,沒聽到鳴鞭的聲音嗎?”
……
周九如和衛斯年,剛拐進通往流光閣的迴廊,便看到督國公夫人與蕭夫人虛扶著崔老夫人,領著裴府的女眷從對面迴廊走了過來。
正琢磨著,要不要上前打個招呼,只見流光閣的廡廊下又湧出了一行人。
忠義侯夫人帶著賀家大夫人與隨同的一眾女眷迎了上去。
面上帶著幾分謙卑,向崔老夫人屈膝行禮,道:“老祖宗,您身子可安好了?前兩天接到老祖宗進京的訊息,我和張夫人曾專門過府,想跟老祖宗問個安。
到了府裡,才聽蕭夫人說老祖宗舟車勞頓,身子不爽快,便沒敢打擾。”
賀家大夫人姓張。
崔老夫人停下與她們客套了兩句,親切地道:“你們有心了,我身子無礙,只是上了年紀,又許久不曾出過遠門,故感到有些疲累,多躺了兩日。”
忠義侯夫人趁此機會,向崔老夫人引見了張夫人與賀家的幾位女郎,賀家大房的二姑娘賀詩畫,三姑娘賀萍,還有二房的賀詩倩。
崔老夫人看著眼前或神情靈動,或貞靜嫻淑的三位小姑娘,慈和的笑了笑,目光便在賀詩畫身上多停留了一會。
見狀,站在旁側的督國公夫人會意一笑,連忙拔下頭上的鳳釵,插在了賀詩畫的頭上,目露深意地說道:“這鳳釵與二姑娘很配。”
聞言,張夫人心裡懸著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忙緊著上前,朝她施禮道:“多謝夫人抬愛!”
說罷瞅了瞅,站在崔老夫人身後的兩位女郎,旋即取下手腕上一對水頭很好的翡翠滿綠手鐲,神情帶了幾分討好:“是五姑娘和江姑娘吧,別嫌棄,拿著玩兒。”
督國公夫人連生了三個女兒,也沒能生出兒子,就算生出兒子也繼承不了爵位,因為裴家的爵位只有每一代的長房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