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張瑩瑩,像我們這種原生家庭不好的人,只能選擇與自己和解,別人勸說都是沒有用的。 與溫有才簽訂斷絕關係協議書,說出去可能大逆不道,卻是他們將我傷到極致,我才狠心做下的決定。 但張瑩瑩的父母與她共同生活了這麼多年,讓她驟然改變思想是不可能的。 “謝謝你們,還願意幫我……是我對不起你們!”張瑩瑩避開話題,輕聲說道。 塔娜有些不自在,“哎呀,都這個時候就別說那麼多了,把身體養好才是最要緊的。” 張瑩瑩緩緩將視線轉向我,懸停已久的淚水決堤而下,“對不起小鹿,我……我拿了你床底下的錢!” 塔娜驚愕道,“啥?你還拿了小鹿的錢!你知道小鹿家裡有多困難嗎?你可真是……” 我知道她是想說,你可真是個畜生! 但看到張瑩瑩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又給憋了回去。 我問道,“你從床底下那包錢裡抽走了兩千塊?” 張瑩瑩怯懦地點點頭,“你都知道了啊? 那天我去你家裡做客,發現你奶奶在臥室裡睡覺,本想上前跟她打個招呼,可她並不搭理我。 低頭恰好看見床底下有一包錢,我沒忍住,就從每捆中抽走了兩張……” 其實當塔娜說起張瑩瑩出了車禍的時候,我便已經猜到,安韋博丟的那兩千塊錢,應該就是張瑩瑩拿的。 那套房子裡來過的人屈指可數,我和龍冥淵都沒有動過,安韋博更不可能賊喊捉賊。 江佩雯和塔娜她們家境都不錯,不會對那點小錢動歪心思。 只有張瑩瑩動機最強,再加上那位外賣小哥說她跟丟了魂似的不受控制,更加確信了我的懷疑。 之前我們都還在納悶,為啥只有我放在寢室裡的東西沒有丟? 現在總算明白,她早在來我家做客的時候,就已經把錢給偷走了! “那兩千塊,你花了多少?”我正色問道。 張瑩瑩恨不得把頭扎進雪白的被子裡,無比愧疚道,“全都花了……其實那天被發現的時候,我是想還給你的。 可塔娜把我趕出了寢室,我急需要錢租房子,就想著先用一用,等回頭我有錢了再還你…… 我,我一定會還你的,還有欠塔娜的手術費,我都會還給你們的!” 我長長嘆了口氣,不想跟一個病號計較太多,更何況她已經受到了懲罰。 “你好好養病,錢的事情等你出院了再說。” 我說完這句話後,病房裡再次陷入良久的寂靜。 這尷尬的氣氛著實讓我窒息,便拉著塔娜起身告辭。 塔娜要回學校去上課,我看了眼下午的課程表,這位英語老師從不點名,於是我對她說道,“我有事要回家一趟,你自己回學校可以嗎?” 塔娜嘟起嘴巴,不悅道,“你和江佩雯怎麼回事,雙雙逃課,我要舉報你們!” 我莞爾一笑,故意逗她,“好啊,那你今後上課再看小說,別想讓我幫你記筆記!” 塔娜落敗,只得一個人打車回了學校。 - 我按照租房合同上留的地址,殺去了安韋博家。 如果張瑩瑩沒有出事,那我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但我如今看到張瑩瑩躺在病床上疼得滿頭大汗的樣子,心中五味雜陳。 張瑩瑩的確有錯,如果因偷竊的罪名被學校開除,或者進局子,這都是她應得的下場,不值得同情。 但她不該受這種邪術控制,能用自己的一條腿,去換幕後主使者的平安喜樂。 這種以命換命的手段太過陰毒! 我必須阻止安韋博,不能讓他繼續殘害其他無依無靠的女孩子。 安韋博家住在離學校不遠的一個高檔小區內,我趁門口的保安小哥沒有留意,悄悄從道閘下面溜了進去。 我沒有電梯卡,只能一層層爬樓。 好在安家住的不是高層,只有六層樓梯,對於我這種經常爬山的年輕人來說毫不費力。 來到安韋博家門口,我看到防盜門的正上方懸掛著一面被紅繩纏繞住的八卦銅鏡。 鏡子中央還綁著一把剪刀,剪刀上沾有暗紅色的斑斑鐵鏽,像是血液乾涸後留下的鏽跡。 媽耶,那該不會是……人血吧? 我驀地想起江佩雯今天一早便請假去看她的叔叔,如果這扇門的背後真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她豈不是會有危險? 左思右想之時,一團朦朧的柔光逐漸在我身側幻出人形,龍冥淵欣長如玉的身影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略有些吃驚,“龍冥淵,你怎麼來了?” 龍冥淵微一挑眉,音色偏冷,“我聽到你在心底召喚我了。” 我剛才的確想著這屋子裡可能會有危險,不能獨自冒進。 但我還在猶豫,是叫大門口那位帥氣的保安小哥哥來作陪,還是召喚龍冥淵,他就主動過來了。 速度快得一批,完全不給我考慮的時間。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怕我‘婚內出軌’,著急忙慌就過來‘捉姦’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