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瑩瑩與我們熟絡之後,變得不再那麼自卑,抿唇道,“有的,其實這裡只是看起來有些偏僻,但還沒有出呼蘭區呢!”
按照張瑩瑩給的地址,車輛駛入一片居民區。
附近都是兩三層樓那麼高的農村自建房,風格統一,沒有院子。
家家戶戶門口堆放著雜物與酸菜罈子,生活氣息非常濃郁。
張瑩瑩帶我們來到其中一幢三層小樓前。
她率先走上臺階,邊拿鑰匙開門邊說道,“我住在二樓,房東張姐和她的老公住在三樓,一樓是客廳和廚房……”
她的話還沒說完,大門便被人從裡面開啟。
幾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從屋內走出來,朗聲道,“基本情況我們已經瞭解了,具體資訊我們還得回所裡去核實。”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平頭男人跟在那些警察身後,肩背處紋著一隻栩栩如生的白虎,被衣袖遮住大半。
明明表情極盡悲傷,可眉眼間卻隱隱透露著兇戾的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痛哭道。
“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找到我老婆啊!我們結婚三年了,感情一直很好,她現在說失蹤就失蹤了,這叫我可怎麼活啊!”
其中一位警察年紀較輕,忍不住小聲吐槽道,“遇到你老婆之前怎麼活,現在就怎麼活唄!難道離了女人你就不能活了?”
這話被男人聽到,頓時停止假哭,指著那位警察喝道,“這位同志,你怎麼說話呢?”
隊長站出來瞪了那位年輕警察一眼,正色道,“對不住陳先生,這小孩是今年剛分到警隊實習的,不懂規矩,請你見諒。”
陳先生嘴裡罵罵咧咧,卻不敢繼續跟他們隊長叫板,“總之你們快點把我老婆給找回來,否則我就去警局投訴他!”
那幾名警察只得出言安撫。
“這人是誰啊?”我皺眉問道。
張瑩瑩小聲說,“他就是張姐的老公,叫陳彪……”
塔娜滿臉嫌棄,“這人怎麼看著跟個地痞流氓一樣的,張姐到底看上他什麼了?”
“他身上的怨氣好重!”安言昊低聲在我耳邊說道。
我聞言挑眉,“比瑩瑩身上還重?”
“瑩瑩姐跟他不是一個量級的,他全身都被包裹在灰色濃霧裡,我都快看不清他的臉了!”安言昊眯起眼眸,彷彿瞬間得了高度近視。
說話間,那幾名警察轉身欲走,卻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我們,例行詢問,“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張瑩瑩的社恐又開始發作,不禁往我身後縮了縮。
“我們是x大的學生,我同學租了二樓的房間,我們是來找她玩的。”我答道。
隊長審視著張瑩瑩,表情格外嚴肅,“你就是那位住在二樓的租客?”
張瑩瑩本就怕生,再加上自身有偷竊癖的毛病,最怕別人用這種目光打量她,尤其還是警察這種特殊職業,嚇得身體打起擺子來。
陳彪的鷹眸轉了轉,突然指著張瑩瑩喝道,“警察同志,你們可得好好查查她,自從這個女生搬到我家之後,我老婆就失蹤了,這事跟她逃不了干係!”
塔娜憤怒不已,“哎,你怎麼血口噴人呢!你老婆失蹤了跟瑩瑩有什麼關係,她一個女孩子能做什麼啊!”
陳彪沒理她,警察卻來到張瑩瑩面前,拿出本子準備做筆錄,“你是幾月幾號搬進來的?見過張倩女士嗎?”
張瑩瑩縮在我身後瑟瑟發抖,我攬過她的肩膀,柔聲安慰道,“瑩瑩,沒事的,警察同志只是問你幾句話而已,別害怕。”
隨後抬頭,對那幾位警察解釋,“實在不好意思,我同學她有點社恐,和陌生人說話會緊張。”
警察點頭表示理解,聲調放輕了些,“這位同學,你只需要回答我們的問題就可以了,”
張瑩瑩在我的懷裡微微舒展身軀,小聲回答,“我是三月二十號搬進來的,在這裡只住了兩晚,結果意外出了車禍,住了將近十天的院,剛回來不久。”
警察問她,“有住院證明嗎?”
張瑩瑩點點頭,“有的。”
她從包裡找出來幾張市醫院開具的結算單。
警察又問,“你入住在這裡那兩晚,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陳彪聞言,神情突然緊繃起來,犀利的眸光直直射向張瑩瑩。
我意識到有些不對,抬手假裝撫平張瑩瑩領口的褶皺,試圖用眼神提醒她。
可張瑩瑩卻沒有反應過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