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功夫不到家,只能招來殘魂,缺少七魄。”
龍冥淵從臥室裡緩步走出,不動聲色的說道,“所以招來的魂沒有五感,聽不見我們的聲音,不能與我們交流,毫無智力可言。”
安言昊十分洩氣,“我這一晚上又唱又跳的,比日薪二百零八萬的愛豆還努力,結果居然招來了位聾啞小迷妹!
我記得上次招阿晨魂魄的時候,挺輕鬆的啊,怎麼今晚這麼費勁呢?
難道同性相吸,異性相斥?”
我無情的調侃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那時候新手保護期還沒過呢,有加成。”
張瑩瑩卻若有所思的開口,語調驚惶又囁嚅,“咦,這個女鬼,長得怎麼有點像我樓上住的房東張姐啊……”
我回頭問道,“你見過她?”
張瑩瑩鼓足勇氣朝那女鬼看了兩眼,怯懦而肯定的回答,“她是我出租房的房東,我跟她簽訂的租房合同。但那房子我只住了兩天就進了醫院,等我回去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我邊思索邊分析道,“安言昊是根據你們兩人身上怨氣招過來的魂,看來你那位房東大姐,恐怕已經出事了……”
張瑩瑩捂住了嘴巴,眼底滿是不能置信,“她死……死了嗎?”
我點點頭,又問,“你跟這個女房東有過什麼接觸嗎?”
張瑩瑩回想了下,弱弱地開口,“那天我出來找房子的時候,中介看我比較著急,又是一個女生入住,想黑我一筆高額的中介費。
我氣不過,也拿不出錢,就在路口跟他吵了起來,他還想跟我動手……
張姐恰好路過,謊稱我是她的遠房表妹,把我拉進她的家裡,才逃過一劫。
張姐聽聞我在找房子後,就讓我住在她家裡。
正好她的父母年後回南方去春種,可以把整層二樓騰出來給我住,報價比那個黑中介要便宜很多。
我見張姐人很好,就決定租下來。
籤合同的時候,張姐發現我跟她一個姓氏,說我們挺有緣分的,還給我免去了水費。
自建房的二樓有獨立衛浴,樓上樓下互不干擾,住進來後我每天都早起晚歸,沒有再和張姐打過交道。”
安言昊直咂舌,“這女人看起來挺年輕的,也就二十七八的歲數,英年早逝啊,太可憐了!”
龍冥淵淡聲道,“你們既已認清冤魂的身份,儘快將其送走吧。她身上怨氣極重,與她待在一起的時間越久,被她感染的程度也就越深。”
我舉起手,像個踴躍發言的小學生,“等等,我還有個問題!”
龍冥淵掀開眼皮,淺淡的視線從我臉上一掃而過,嗓音忽而帶上了低沉柔和的聲調,“你問。”
“我想知道怎樣才能驅除瑩瑩身上的味道,總不能一直讓她被學生們排擠吧?”我為難道。
安言昊突然後知後覺,“哦……原來屋子裡這股臭味是從瑩瑩姐身上飄出來的啊,我還以為是你們晚上煮螺螄粉了呢!”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真不明白江佩雯到底看上他哪點了!
張瑩瑩神色果然黯淡起來,雙手不自覺地摳著沙發縫。
“我可以暫時用法力掩蓋住她身上的這股味道,但治標不治本。人長期攜帶怨氣,會影響運勢和健康。你們只有讓冤魂心甘情願去轉世投胎,才能將徹底去除她身上的怨氣。”
龍冥淵說得風輕雲淡,我卻一籌莫展。
“這個女鬼明顯是被人害死的啊!要想讓她心甘情願去投胎,那豈不是得找出殺害她的真兇?”
龍冥淵頷首,“正是如此。”
“我們又不是警察,這可怎麼找啊?”塔娜自暴自棄的說道,“早知會這樣,當初打死我都不買那件破毛衣!”
我冷靜思忖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解決問題才是關鍵。如果我猜的沒錯,那女鬼的屍體可能至今還沒有被人發現……
我們得先去瑩瑩的出租房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麼線索。”
張瑩瑩和塔娜對此沒有經驗,只能一味點頭。
安言昊卻已輕車熟路,“明天正好是週末,事不宜遲,咱們一早就殺過去!”
龍冥淵見我們已經商量妥當,長指一揮奏響無妄。
‘錚——’
那女鬼的輪廓在琴絃顫動聲中漸漸轉淡,融為黑暗。
龍冥淵又為張瑩瑩彈了一曲安魂調。
曲畢之後,我們果然聞不見她身上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