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我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拿著竹簍去洗菜。
既然龍冥淵和龍冥澤都瞞著我,我不能指望從他們身上獲得線索,只能自己去查。
我把洗好的酸模放到菜板上,“要不這樣,你來清炒,我來和麵,做野菜粑粑。”
龍冥淵看向我的眼神略有遲疑,“你會和麵嗎?”
我勇敢地瞪回去,“小瞧我!本東北人拿餃子當飯吃,怎麼可能不會和麵,每年三十的餃子都是我一個人包的!”
他不再說話了。
其實,每年三十的餃子,都是王嬸包好之後給我和奶奶送來的。
我壓根不會和麵,因為奶奶從沒教過我,我只會下疙瘩湯……
但我認為,應該不難。
無非就是,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道理我都懂。
可當我第三次往面里加水的時候,龍冥淵就忍無可忍了。
他把我抱到廚房門外,語調裡帶著一絲無奈,“你去沙發上坐著休息,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我撇了撇嘴,只得去給那些野花修剪花枝。
龍冥淵完全就是直男審美,沒有顏色搭配的概念,把五顏六色的花堆在一起其實並不好看,經過我的調整順眼多了。
將剪好的花枝插入接好水的玻璃花瓶裡,陽光照在那些花瓣上,顯得色彩更加絢麗嬌豔。
我心中彷彿也有一縷陽光照射進來,溫暖而充滿生機。
少頃,龍冥淵把飯做好,從廚房裡走出來。
我嚐了一口他清炒的野菜,的確和阿妹說得那樣,非常鮮嫩爽口,野菜粑粑也很筋道。
我把面和成那樣,龍冥淵都能正常發揮,真是難為他了!
飯後,我主動去洗碗。
龍冥淵正在往冰箱裡放沒吃完的野菜粑粑,“這些你留著晚上吃,不要用微波爐,烤出來會發幹,用熱氣躥一下就行。”
我點點頭,趁機問道,“還有半個月,我就要開學了,到時候你會跟我一起回哈爾濱吧?”
男人放東西的手停在半空,垂下眼睫,“不,你回到學校裡就會很安全,不再需要我的保護。”
我怔住,咬唇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轉過頭,故意避開我的視線,嗓音微啞,“你不是說,豔遇是最浪漫的邂逅嗎?那你就把我當做是一場豔遇吧,離開這裡的時候,把這一切都忘了。”
我心底狠狠一痛,試探著問他,“你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他搖頭,無論我再問什麼都不肯說了。
我有些氣悶,把手裡的麻布扔回水池裡,轉身離開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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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翻來覆去好久才睡著。
感覺問題還是出在我失去的那段記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