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爽快同意,手把手教我怎麼編織花帶。
我發現這東西的確如她所說,看著不難,編起來還是挺費功夫的。
一下午的時間,我只編了兩根出來,圖案還歪歪扭扭的,不過勉強是那個意思。
我將那兩根花帶收起來,欣然向阿妹揮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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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男人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院中。
自從七夕那晚過後,他不會再挑我出去買菜的時間才來,也不會做完菜匆匆便走,而是會看著我把飯吃完,有時候還會跟我說上一兩句。
我把昨晚編織好的花帶像獻寶一樣交到他手中,唇角輕挽,“送給你的。”
他捏了捏那兩根花帶,語氣似有不解,“這是什麼?”
我怔了下,“你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嗎,原來你不是苗族人啊?”
他微微搖頭。
得,我這是拋媚眼給瞎子,對方壓根不解我的意!
現在讓我把這花帶的含義說給他聽,我又說不出口!
支支吾吾道,“就是……給你做了對腕帶,有點醜,你想不要的話就算了吧。”
男人低頭注視著我,那張儺神面具萬分猙獰可怖,那雙湛藍如海的眼卻格外溫柔,讓人忍不住想沉溺其中。
“謝謝。”他低聲道。
我見他肯收下,心中一喜,“那我幫你係上好不好?”
他頷首。
我將那兩根花帶系在他的袖口,發現跟他衣服的顏色還挺搭,黑底銀紋菱形圖案,既不浮誇,也不顯女氣。
只是……圖案歪歪扭扭,真的很醜。
不過我見他沒有嫌棄,反而還挺喜歡的樣子,便放心了。
男人開啟冰箱,翻出之前剩下的雞肉,詢問道,“你沒買菜?”
“哦,昨天阿妹說山上有一種叫酸模的野菜,味道很爽口,可以炒著吃,也可以做野菜粑粑。我想著去挖一些回來,就沒上集。”
我問他,“你是在家等我,還是跟我一起去?”
他思忖了下,“山林多毒物,我陪你去吧。”
“好。”
我淺淺一笑,拿起放在門邊的揹簍,跟他一起穿過房屋後面那片竹林,悠哉悠哉地往山上走。
阿妹昨天給我看了酸模的葉子,我一眼便記住了。
來到她說的位置,地上果然有很多,拿出小鏟子開挖。
小時候總跟著奶奶上山去挖婆婆丁,動作非常熟練,一鏟子一個,例無虛發。
可我回過頭,卻發現儺面男人不見了。
“哥哥,哥哥……”
我喊了兩聲,突然聽到在身後的灌木叢裡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我轉身看去,只見一條通體碧綠的小蛇從綠葉裡鑽出,正對我吐著鮮紅的蛇信子,做攻擊狀。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蛇的名字好像叫竹葉青,有毒,毒性雖不致命,但也不輕。
我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腳腕傳來劇烈的痛感,“啊……”
那條蛇正要朝我攻來,男人閃身出現在我面前。
他一拂袖,將那條小蛇揮出百米之外。
蛇身砸在樹幹上,暈頭轉向地逃走了。
他看到跌坐在地上的我,眸中竟劃過一抹慌亂,“被咬了嗎?”
我撩起褲腿,給他自己的腳腕,“我的腳好像被咬了……”
他抬起我的小腿仔細檢視,並用手在泛紅的地方按了按,“是這裡痛?”
“唔……”尖銳的痛感從他指下的位置傳來,疼得我渾身冒冷汗,眼眶迅速浮起一層水汽,“對,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