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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翌日,天剛矇矇亮,我們踏著晨霧朝山裡行進。

我腦子裡一直在回想昨晚的夢,有些心不在焉。

四月的根河還是很冷,早上氣溫也就兩三度,我裹著納日松大叔拿來的棉衣,走起路來笨重得像個狗熊。

再一看走在身後的龍冥淵,依舊瀟灑自如。

他可以用靈力來調節體溫,感受不到冷暖,一身利落的黑色衝鋒衣,在繁茂的松林間略顯高挑。

不知為何,今早的晨霧格外濃重,冷風拂過,還會颳起樹梢上的落雪,簌簌而下,視線裡一片模糊。

行進的速度也受到了影響,好在納日松認路本領一流,一眼就能看出哪些植物被鹿群啃食過,地上的足跡哪個是鹿留下的,哪個是野狗留下的。

我們在林間走了將近五個小時,我開始有些體力不支,用手支撐著樹幹喘了幾口氣。

抬頭一望,眼前的霧越來越濃,五米開外人畜不分,一米之外男女不分。

我四下尋找,哪裡還有龍冥淵他們的影子!

“龍冥淵,你在哪?”我緊張地喊道。

山林間中迴盪著我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詭異幽緲。

我定了定神,從脖頸間掏出龍鱗,輕喚了句,“龍冥淵,你聽得到嗎?”

龍鱗在白霧裡散發出柔淡的微光,可除此之外,再無回應。

我意識到不對,龍鱗只有在非現實存在的環境裡才會失去效力,比如嬰兒塔下的地宮,和水底深淵。

難道我誤闖了什麼結界?

還是龍冥淵他們走入了什麼鬼域?

我站在原地等了許久,還是不見他們回來,早已餓得飢腸轆轆。

龍冥淵怕我太累,在上山時主動把我的揹包拎了過去,導致我現在身上連瓶礦泉水都沒有。

再這麼等下去不是辦法,等他們找到我,可能都已經餓成乾屍了。

我用龍鱗在樹幹上做了個記號,起身去尋找他們。

每走出一百米左右,我就在樹幹畫個記號,結果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剛才休息的地方。

莫非我遇上了鬼打牆?

誰家的鬼這麼彪悍,青天白日就敢跑出來撒野!

我眯起眼睛環視四周,總覺得在那些看似平靜的迷霧之中隱埋著不可預知的危險。

彷彿下一秒,便會從霧裡躍出一隻吃人的猛獸。

掌心攤開羅盤,指標飛速旋轉,我需要找尋出一條路。

指標緩緩停止在生門的位置,居東北方艮宮,大吉之門……

我順著東北方向前進,走了大概半小時,眼前出現了一條潺潺流動的小溪。

我渴的嘴皮都要裂開,顧不得什麼野外的水不能喝這種言論,跑到溪邊飲下一捧冰涼的溪水,這才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抬眸,猝然發現小溪對面多了一個頭戴貉皮帽的男人。

他與我僅隔著一條寬不到兩米的小溪,站在那裡靜靜注視著我。

男人長身玉立,穿著絳色的鄂溫克族對襟長袍,袖擺寬大,暗金紋線典雅而不失華貴。

他的眉眼疏朗,雙眸宛如黑曜石上瑩澤的華彩,乍一看溫潤如玉,實則卻堅韌而銳利。

渾然天成的俊美輪廓彷彿是御賜的一筆山水畫,可惜稜角太過凌厲,不覺中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不得不承認,他是我見過除了龍冥淵之外,長相最好看的男人。

但我從見到他那一刻開始,莫名的熟悉感縈繞心頭,連靈魂都迸發出劇烈的顫慄。

這種感覺,與昨晚夢境裡極為相似,我忍不住問道,“你是誰?”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目光溫和而悠遠,彷彿要穿過瞳孔看透我的前世今生。

“我叫鹿琰,是鹿靈族的現任族長。”他的聲線如這冰冷的溪水般透徹。

“鹿靈族?”我站起身來,茫然地看著他,“我奶奶說我是喝鹿奶長大的,身體裡有鹿靈一脈的血,那你是不是認識我?”

鹿琰點頭,語氣別有深意,“林見鹿,我當然認識你。”

我心底有數不清的疑問,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只呆呆地望著他,努力抑制住體內洶湧奔騰的血液。

與此同時,我的肚子發出一陣不合時宜的‘咕嚕’聲。

從早上到現在,我已經整整六個小時沒有吃過東西了,體力與精力都透支嚴重,再不進食的話,我可能就要失溫而死。

“你……有沒有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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