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沿著樓梯一前一後走回寢室,陸白天走在前面,被灰弄髒了的衣襬在昏暗的燈光下,不停鑽進許黎明的視線。
還有襯衣下那雙光/裸的小腿,留著兩道刺目的擦傷。
都怪那個夢,害自己胡思亂想,許黎明暗暗責備自己,隨後加快腳步,和她並排。
“你等等。”進門後的許黎明用氣聲道,她找到抽屜裡的藥膏,拉住陸白天,將她逼坐在了自己面前。
不知所措的女孩陷進柔軟的躺椅,她手忙腳亂想跑,誰知卻越陷越深,最後只能抱緊躺椅的扶手,只有腳踝露在外面。
繃緊了漂亮的腳尖。
許黎明心頭湧出種怪異的感覺,她強行垂下雙目,消滅了心間閃過一瞬的電流。
低頭上藥。
兩個人誰都沒有再提剛才的事,沉默地分別上了床,一覺睡到天亮。
至少許黎明是一覺睡到了天亮。
她洗漱完畢時,陶寧正和孫沐雅一左一右圍在陸白天身邊,你一言我一語地痛罵什麼。
“怎麼了?”許黎明一邊扎頭髮一邊走過來問。
“昨天我們找到的那個賬號,今天又更新了,而且更加噁心。”陶寧一臉要吐的表情。
“甚至還偽造了影片。”孫沐雅把手機遞給許黎明,許黎明看著裡面的影像,不自覺的開始反胃。
她關掉了手機。
陸白天一言不發,沒有哭也沒有鬧,她正看著牆壁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有掐得快要出血的手暴露了憤怒。
許黎明走過她身邊,不動聲色地掰開了她的掌心。
“你們先去上課吧。”許黎明說,“白天,你也去。”
“我自己解……”陸白天起初想拒絕,她不想這樣麻煩許黎明,她已經很讓許黎明費心了。
卻被許黎明打斷了話語。
“你們兩個陪陪她,放心,這件事我既然管了,就會管到底。”許黎明語氣輕鬆,她含笑拍拍陸白天的肩膀,“相信我的話就把手機給我,好好上課。”
手機被許黎明抽走,陸白天怔怔看著她。
然後擦掉眼淚,背起書包,聽話地走出門去。
她永遠相信許黎明。
許黎明又請了假,因為她一向愛請假,加上輔導員最近忙得焦頭爛額,所以很快就同意了。
她坐在寢室裡一邊瀏覽那些汙穢的內容,一邊瀏覽陸白天的空間,陸白天主頁的照片少之又少,只有寥寥三四條,都是些華傳的風景圖。
但就是這寥寥幾張照片也全部被儲存下來,和那些偷拍照片一起發到了軟體中,營造出分享日常的氛圍。
許黎明看著兩部手機,指尖不斷敲動桌沿,上輩子畢業後,她曾看見過幾次類似的新聞,其他女孩子是如何反擊的呢?
許黎明拿起自己的手機,猶豫半晌,撥通了一個冷落在通訊錄中很久的電話。
“喂,薛阿姨。”她輕聲
說。
對面傳來薛怡的聲音,她似乎對許黎明會給她打電話這件事情極度驚訝,支吾了好幾句,才驚喜地開口:“黎明?怎麼了,你要找你爸爸嗎?出什麼事啦?”
“沒有,我有件事想請您幫忙,我記得,您大學學的是法律對嗎?”許黎明儘量禮貌,“您有沒有熟悉的律師,最好是女的。”
“有啊,阿姨這裡多得是。”薛怡的聲音緊張起來,“你出什麼事了,要不要告訴你爸爸?”
“不是我,是我的一個朋友。”許黎明忙否認。
她不想找許昇,那位平時忙得要命,她這個做女兒的想聯絡到人,保不齊都還得找秘書預約。
“那就好,你等著啊,阿姨馬上給你找。”薛怡匆匆忙忙結束通話了電話,很快推了好幾個人過來。
與此同時,許黎明已經在窗外拍了幾張鳥的照片,發在了陸白天的主頁上。
為了不引起懷疑,還編輯了幾句類似不想活了的文案。
她將同一張照片發了四次,每一張都在角落做了微小卻不同的標記,每一次傳送都設定了僅分組可見。
班裡的男生一組,林晚等人一組,其他零碎的華傳校友共分為兩組。
好在陸白天列表中的好友實在是少,凡是華傳的學生都有備註,要精準分組十分容易。
做完這些後,她才關掉手機,起身去上上午的課。
讓她沒想到的是,上午的課剛上完,她做的事就已經有了回應,陶寧和孫沐雅一路將她